好吧,小二黑原本是隻矜持高冷的cat,遭受了慘絕人寰的羞辱之後,精神完全萎靡,像被輪了幾百遍的樣子。
“它怎麼了?”
傍晚時分,範小爺剛進門就見自家貓咪擱哪兒趴著,一臉的生無可戀,不由問道。
“白天做手術了。”
褚青咬著個蘋果,正在看某臺的娛樂新聞,道:“今天這麼早?”
“快殺青了,戲不多,這段挺閒的。”她脫掉外套,趿拉趿拉的湊到跟前,張開嘴:“給我一口。”
他瞅瞅手上溜光的蘋果核,舌頭動了動。吞進嘴裡的果肉又吐出半拉,含糊道:“要麼?”
範小爺腦袋一伸,就叼了下來,嚼了嚼又問:“做什麼手術,咋跟死了似的呢?”
“絕育手術唄。大夫說了,貓發*春的時候必須得配種,幾個月就能生一窩,一輩子能生N多窩,咱們又養不了。”
“那也太狠了點吧,看把咱家小二黑整的。”她心疼的撓了撓貓脖子。
“你要是不給配種的話。時間長了它就得生病,還不如直接閹了。”他摟過女朋友,笑道:“沒事啊,我打聽了,人家養貓的都這麼幹。”
“哦。”她點點頭,歪歪的枕著男朋友大腿,有一眼沒一眼的瞄著電視,道:“對了,我媽叫咱倆晚上過去吃。”
“去唄。哎可別讓你爸做飯啊,那味我受不了,這回我做。”
“我爸咋了,給你做飯還挑!”範小爺想發怒來著。結果自己也沒底氣,嘟囔道:“不就鹹了點麼?”
“你也知道啊……”
“哎別說話別說話,看這個!”丫頭忽地打斷他,指了指電視。
褚青抬眼一瞧。那節目正做著大陸女明星的年終盤點,主持人巴拉巴拉的念著詞:
“今年以來,有很多年輕女演員迅速崛起。但其中最奪目的無疑是趙微、章子依、周遜、徐婧蕾四人,她們的作品不一,卻同樣出色,以至於不斷有媒體以京劇界的“四大名旦”作類比,提出了諸如“新四大名旦”、“四大花旦”等稱謂,來描述這四位女演員……”
他眨眨眼,稍感疑惑,不是四小花旦麼,怎麼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名頭?
其實,此類稱謂在2000年便開始出現,卻始終沒有一個普遍性的概念。直到2002年,《南*方都市報》做了期深度專刊,才首次確定了“四小花旦”的稱號。
到底叫什麼,跟他沒毛筆關係,純當八卦新聞看。女朋友卻不答應了,猛地坐起身,一言不發,表情忿忿。
“咋了,沒選你還生氣了?”褚青捏了捏她的臉蛋,好笑道。
“我才沒生氣!”
範小爺拔開他的手,道:“我什麼樣我知道,選不上就選不上。可他們評的也不對啊,趙微姐我服,章子依我也服,徐婧蕾憑什麼啊,她演啥了?”
“呃,《將愛情進行到底》吧。”
“那都前年的事了,那也算?”
“……”
他立刻閉口不言,覺著自己處於一種特微妙的境地,這事壓根不能解釋。你想啊,你要說徐婧蕾有氣質,有才華,那特麼不是當著女朋友的面狠狠打臉麼,純屬找死。
幸好,倆人都默契的沒提周公子……
“你應該這麼想,你看她們全是七幾年生的,屬於同一輩。”他趕緊換路數安慰,道:“你沒選上,說明你年輕水靈啊,咱不跟那些老女人比。”
“得了吧,你現在嘴越來越花花了!”
丫頭表面不屑,心裡還是挺舒服的,這馬屁拍到點兒了。肉肉的小身子一壓,便撲倒了男朋友,舔了舔他的耳朵,方要往下移動,又想起一件事,抬頭問:“哎,劉曄送來那計劃表你看了沒?”
“看了,後天開會,大後天開機。”
“那也太趕了。”
“誰讓咱們沒手續呢,早拍早完事。”
“嗯……”丫頭傻模傻樣的考慮了片刻,道:“開會那天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又不是頭回拍戲。”
“哎呀你不懂,就這麼定了啊。”
…………
十二月初,京城的氣候正式進入冬季節奏。
中關村南大街,路面寒素,行人匆促,友誼賓館偌大的門前場地冷落稀疏,甚是蕭條。一輛計程車自遠處駛來,“嘎”地停在門口。
“劇組住這啊,你不說挺窮的麼?”範小爺瞅瞅周圍環境,不免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