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吧,畢竟入圍了。”
阿關莫名的感慨,嘆道:“最初金紫荊想辦成金像獎的風向標,類似金球獎和奧斯卡那種模式。可惜這麼多年,一直不見起色。但終究是為了香港電影的發展,我們能幫儘量幫。”
“呃,幾號頒獎?”
“3月17號。”
“那OK。我肯定去。”
褚青無所謂,給阿關面子而已,他這人就是太感性,心善。相處久了像被同化了似的。
“嗯,劉曄也要來,還有姜聞。他是頒獎嘉賓。”阿關又道。
“喲,這回熱鬧了,得好好聚聚。”他也蠻興奮的,好久沒看著姜老大了,不知道擱哪兒混呢。
關金鵬笑了笑,似忽然想起什麼事,問:“對了青仔,你那部片的後續收益到了麼?”
“什麼後續收益?”他沒回過神。
“拜託!當然是海外分成啊!”
“……”
他眨眨眼睛,陡然激動,你不提我都忘這茬了,我特麼在MK2還有筆款子呢!
當初,勞倫杜特龍說《今年夏天》要麼去年末,要麼今年初上映,算算時間應該快結賬了。
哎,美元的匯率是多少來著?丫越想越興奮,哥們掙得可是老外的錢啊。
阿關是過來人,一看他那德行就曉得啥心態,笑道:“青仔,先別太樂觀,海外的文藝片市場本就不景氣,何況還是華語文藝片。你知道《花樣年華》的法國票房是多少麼?”
“不知道。”
“三百零三萬,這是華語電影在法國的最高票房紀錄。你覺得《今年夏天》能比得過《花樣年華》?”
“呃……”
他瞬間蔫了,倆片子毫無可比性,何況那三百多萬還是毛利潤,刨掉院線分成、代理費神馬的,就沒剩下多少了。
“不過你別灰心,發行商肯定會多國圈錢,十萬十萬的加起來,最後也很可觀的。”阿關安慰道。
“希望吧。”褚青撇撇嘴,覺得頗為掃興,道:“還有事麼,沒事我就閃了,梅姐約了我打牌。”
“哎,等下!”
關金鵬轉到桌子後面,拉開抽屜取出個本子,招手道:“看看這個。”
“有人找我拍戲啊?”那貨顛顛的湊過去。
“冇啊!這導演是我徒弟,新開了一部戲,沒找到合適的男主角,我讓你過去幫幫忙。”
原來是人情債……
他暗暗吐槽,身體卻特誠實的接過來,掃了眼片名:《一碌蔗》。
一根甘蔗?好古怪的意思。
他接著往後翻了翻,剛看了幾頁,就抬頭問:“這是青春偶像片?”
“正解!”阿關點點頭。
“別鬧了哥哥!”他扔下本子,指著自己的臉,道:“就我這樣的,能演英俊小生,還是大眾情*人啊?”
“啪!”
阿關抄起劇本拍了下他的頭,笑罵道:“梁佳輝也不帥,但他是全法國的情*人。你才26歲,做點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
“講咩啊?什麼叫應該做的事?”他掏掏耳朵,表情特欠揍。
“比如,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省省吧,我還沒等刻骨銘心,我媳婦就已經把我挫骨揚灰了。”
“我是說在電影裡!”阿關又敲了敲他的頭。
“電影裡?”褚青一怔,道:“我談過很多啊,像《小武》,和梅梅一起,雖然她跟大款跑了。”
這貨貌似想為自己證明,開始掰著指頭數:“還有《蘇州河》,跟周遜,最後倆人自殺了。”
“《詩意的年代》,跟王瞳,呃,這個不算談戀愛了,算舊情*人相見。”
“《站臺》,跟趙滔,倆人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藍宇》,跟劉曄……這個除外。”
他越說聲越小,底氣刷刷的往下掉。
嘖!這麼一歸攏,好像還真沒談過什麼正常向的戀愛,除了苦逼就是苦逼。
“青仔,心態不要這樣老,你還年輕的很!你看看你,不飲酒,不泡吧,不好玩,不愛講話,生活中就兩件事,女友和拍戲。我有時候都很奇怪的,以為你跟我是同齡人。”
阿關點了根菸,慢慢道:“不要因為總演一些深沉的角色,就真把自己變呆板了。還是那句話,做些你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演些你這個年齡應該演的戲,如此人生才沒有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