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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我是行伍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在進28集團軍之前,斗大的字不認識一斗。所以升職比較慢,在川軍地時候,之所以能當上軍官。只是因為作戰勇猛。我進教導隊時;好多東西都搞不懂。說句不怕你笑話地話這麼一點指揮水平和文化還是在教導隊學的。之前連地圖都看不懂。”

我的名字還是周副參謀長給起地;原來我的名字叫丁狗子窮人家的孩子嗎;起一個賤名好養活。後來周副參謀長說;都當軍官了;手下的多少也有幾十號弟兄了。不能老狗子狗子的叫;應該有一個大號了。就給我起了這麼一個名字;說是啟盼勝利的意思。”

“打仗咱們不怕;尤其是打小鬼子。咱們四川人從來沒有孬種過。死就更不怕了。但是我今天有些卻有些害怕;說實在的;仗打到這個份上;你我心裡都清楚緬甸地戰局恐怕就快要落幕了。我不是怕死;是怕沒有辦法帶弟兄們回家。我怕帶回去地只是弟兄們的骨灰。”

“我不知道為什麼;入緬作戰以來;心裡總是平靜不下來。總有一個念頭。把弟兄們活著帶出來;就活著帶回去;不能讓他們做了異域野鬼。我想起了在滕縣地時候,一個弟兄臨死的時候拉著我地手說。等有一天抗戰勝利了,讓我想辦法將他運回四川。活著回不去了。死了也要回四川。”說完這些丁啟勝自嘲的笑了笑;靜下來不在說什麼了。

看著沉默下來的丁啟勝;趙海山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自己最後的幾句話有些傷人了。趙海山回頭看了看;此時日軍的進攻已經暫停下來;前沿部隊正趁著日軍炮火間隙,在忙這整修工事,補充彈藥。看來日軍攻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這才有些放心的轉過頭來,掏出給丁啟勝一支並順手給他點上。

看著慢慢升起的煙霧,趙海山緩慢的開口道:“老哥哥,對不起,我剛剛有些話言重了,請你原諒。”

“不過我並沒有恥笑你的意思。我也沒有比你強那裡去,你最起碼還有爹孃。有個盼頭。我是家裡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我爹是我們那裡一個私塾先生。我六歲那年,我娘和一個外地的行商跑了。我那個原來心高氣傲。卻成了眾人恥笑的物件的爹咽不下這口氣,在我七歲那年活活氣死了。我們家那些親戚因為我孃的原因沒有一個肯收留我們。誰都認為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不知廉恥的。我就領著五歲的妹妹一路討飯,一路找娘。我可以不認她,可妹妹不行。”說到這裡,趙海山不禁有些失神。

頭一次聽到自己這個寡言少語,也是全28集團軍最年輕的團長起自己的身世,丁啟勝不禁有些好奇道:“那你找到了嗎?”

“我也不知道帶她走的那個男人是那裡的,只知道別人都管他叫老湘,可能是湖南的。可湖南那麼大,我上那裡去找?”趙海山搖搖頭。

“我領著妹妹到處討飯,那年頭到處都在打仗,兵荒馬亂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有時候飯都沒有地方去要。我妹妹先天不足身體弱,禁受不起折騰,連那年冬天都沒有挺過去。”

“妹妹臨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想娘。可我卻毫無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妹妹死在我的懷裡,當時哪怕有口米湯喝,妹妹都能挺過來。妹妹走以後,我依舊到處流浪。妹妹死了,我也就沒有那個心思在去找那個女人。走那算那。”

“為了活下去,我給人家放過牛,又因為認識幾個字被派去伺候過少爺。陪少爺讀書。後來我13歲那年,我伺候的那個少爺去南京讀書,就把我帶去了,讓我名義上做陪讀,實際上還是伺候。說來好笑。我1歲那年。我們那位老爺給我買了一張中學畢業證書,讓我陪我們那位少爺投考中央軍校,結果他沒有考上。我卻考上了。”

“八一三凇滬會戰,那年我剛畢業,正趕上從上海撤退回南京的各部隊傷亡慘重,就被分配到87師,任見習排長。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永遠忘不了,南京撤退時候地那一幕,幾萬大軍擠在一個城門口。如果。當時有一支部隊能阻擊一下屁股後邊的日軍。如果哪怕有一個高階長官能在現場控制一下混亂局面,組織人搬開堵在城門口的沙袋。那數萬弟兄就不會被鬼子繳械後屠殺掉。”

“不是總座收攏我們這些潰兵一起突圍,可能我就做日軍刀下鬼了。我那些一起分進這幾支部隊地同學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沒有跑出來幾個。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絕對不會臨陣脫逃,絕對不會只為了自己不顧友軍的安全。”

“那些弟兄是你老兄的弟兄,也同樣是我趙海山的弟兄,他們陣亡了,負傷了。我也心疼。但我們不能只想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