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五行,我沒想到往來劍門的人那麼多,卻只有你一個人看出來。〃
我一怔。〃難道那些格局是你設下的?〃
〃當然不可能,這是建立劍門的人所傳下來的,與我何干?〃白羽塵把玩著簾帷兩側的紫紅瓔珞,慵慵懶懶地斜倚在窗欞處,好整以暇,淺笑輕揚,素來俊朗的模樣此時顯得頗為邪美。〃只不過你的眼光讓我有了興趣,在試劍大會之前,我會帶你去一處地方。〃談話以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作結,白羽塵闔眼假寐不再理會,剩餘我一人睜大雙眼望向車頂,五臟六腑,四經八脈隱隱作痛,只能了無睡意地數著綿羊,不勝其苦,大嘆自己流年不利。
〃主公。〃
〃主公安好。〃沿途畢恭畢敬的請安讓我清楚白羽塵在這裡的地位,自門口走到廳中,暗香橫路,晴風醉人,明明是初春,卻已有了盛夏的景緻,枝葉亭亭,恍如仙地。
旁人見我與白羽塵同行,狀似親密,雖不敢言語,卻也不時投以好奇或震駭的目光,我身受甫入廳中,便有一青衣人笑迎上來,眉目之間隱隱藏著睿智,然而那雙有如磷光般灰藍的眸子,卻洩露了他身上的西域血統。
〃主公一路辛苦了,想必多有收穫。〃帶笑的眸子在掃過我時多了一絲訝異。〃這位是……?〃
〃階下之囚。〃白羽塵朗笑一聲放開我,徑自坐下,雙眸一瞥轉向青衣男子發問。〃絮兒呢?〃
那男子將雙手攏於袖中,微垂下頭,看不清表情。〃小姐走了。〃
話未落音,周遭彷彿瞬間凝結,白羽塵的臉色陡沉,望著青衣人的眼神也陰霾了幾分。〃誰讓她走的?〃
〃小姐要走,在下如何攔得住?〃那人不知何時也斂去了笑容,抬眼與白羽塵靜靜對視,卻無一絲挑釁的意味。
白羽塵悶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冷眼旁觀,只覺得這兩人之間似有一股暗潮洶湧,曖昧不明,卻無暇留意,一直時隱時發的毒此刻又起波動,抽搐的痛覺自四肢百骸湧起,連身體也禁不住微微顫抖。
〃你若再用銀針封穴,不出一個月,經脈就會閉塞而死。〃白羽塵的聲音自耳旁響起,似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停下手中動作,笑得狡猾,並不擔心他將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惱羞成怒。〃我對府主來說還有些用處,一定不會這麼輕易讓我死的。〃
〃我也說過太聰明又沒有能力自保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不見他的身子如何作勢,已覺下巴被捏住,口中扔入一物,待回過神,東西已下嚥,那人也彷彿還坐在原處未曾移動過分毫,輕功之高,已有了神鬼莫測的境界。
〃沒有解藥,不過那東西可保你三個月安然無恙。〃他轉向青衣人,神色和緩許多。〃爾真,你先出去吧,請長老們過來。〃
青衣人不言不語,微微頷首轉身出去,神情淡漠,沒有再浮現過一絲笑容。
〃本來還想讓你見見絮兒,誰料到她居然自己跑了,這倒也省卻了我一番功夫。〃開啟的摺扇掩住半邊容顏,語氣也淡淡,聽不出之前的慍怒。
此時身體已舒暢許多,毒發的痛苦也蕩然無存,彷彿從來沒有發作過,我正摸不清他語中之意,門外已陸續走入幾人,紛紛向白羽塵恭謹行禮,皆稱〃主公〃。
那幾名看來並不會武功的長老一一落座,其中一人問道:“不知主公讓我們前來有何要事?”
“一切準備得如何?”
那人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白羽塵笑道,將手中摺扇一折折緩緩合上。
“是,我們已與北庭右相約定好,待北庭軍隊南下之日,便是雁門關大開之時,到時候我們的西域勇士剽悍無比,不愁踏不平北庭錦繡都城。”他開始尚有些拘謹,愈說到後面,愈是眉飛色舞。
見我悚然動容的臉色,白羽塵輕笑起來,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擊著扇骨,神情明朗。“無論哪朝哪代,都會有這種人不是嗎,腳下的位置本已超出他所能負荷的高度,卻偏偏還要不知足地往上爬,驚鴻公子博覽百家諸史,本不應這樣吃驚的吧。”
“是我失儀了。”捺下心中震撼,我笑著響應,既然他有心讓我知道,我便多聽一些又何妨。然而南朝欲與西域合謀打擊北庭,正如同趕跑了狼,又來了虎,與原來又有什麼區別?思及此處不由微蹙眉頭。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掠過一絲奇異的神采,轉首朝那方才說話的長老道:“你繼續說。”
“是,”那人定了定神,續道,“此外,南朝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