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菜,池塘裡的魚,河裡的魚,森林裡的野味,總之,外省的出產全上來了。
布朗舍另外又從食品貯藏室帶了十瓶酒回來,瓶子上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土。
看到這十瓶酒,波爾朵斯心裡更感到高興了。
“我俄了,”他說。
他帶著挑逗的眼光,在特呂青旁邊坐下。
達爾大尼央坐在另一邊。
布朗舍既審慎而又愉快地坐在對面。
“在吃飯的時侯,特呂青可能常常離開桌子,”他說,“請你們別感到不高興。她要去收拾你們的臥房。”
這位家庭主婦確實出去了好幾趟,從二層樓上傳來木頭床的嘎吱聲和床腳小輪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
在這段時間裡,三個男人又是吃又是喝,特別是波爾朵斯吃喝得最起勁。
看著他們吃喝真是件有趣的事。
十個酒瓶在特呂青帶著乾酪下樓來時已經空了。
達爾大尼央還完全保持著他的尊嚴。
波爾朵斯卻相反,已經失掉了他的一部分尊嚴。
他們歌唱戰鬥,談論歌詞。
達爾大尼央建議再到酒窖裡去一趟。布朗舍走起路來己經失去老步兵的平穩,因此火槍隊隊長主動提出陪他去。
他們於是走了,一邊還哼著歌曲,即使是遠在弗朗德爾的魔鬼聽了也要害怕。
特呂青留在飯桌上,波爾朵斯的旁邊。
兩個品酒行家正在柴捆後面挑選葡萄酒時,忽然聽見兩片嘴唇在一個臉蛋土猛地一吸產生出來的那種又脆又響的聲音。
“波爾朵斯還以為自己是在拉羅舍爾,”達爾大尼央想。
他們帶著酒瓶又上來了。
布朗舍唱得那麼起勁,什麼也看不見了。
達爾大尼央還是什麼都能看見,他注意到特呂青的左邊臉蛋比右邊紅得厲害。
波爾朵斯在特呂青的左邊微笑著,同時用兩隻手分別捻著兩撇小鬍子。
特呂青也朝著這個有氣派的爵爺微笑。
冒氣飽的安茹葡萄酒先把三個男人變成了三個魔鬼,接著又把他們變成了三個廢物。
達爾大尼央只剩下端起一個蠟燭盤的力氣,他替爬自己家裡的樓梯的布朗舍照亮。
布朗舍在前面拽波爾朵斯,待呂青也非常快活,她在後面推。
是達爾大尼央找到了臥房,發現了床。波爾朵斯由他的朋友火槍手替他脫了衣服,鑽到自己的床上。
達爾大尼央倒在自己的床上,嘴裡說:
“該死!我早就發過誓不再碰這種帶火石味兒的黃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