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啟超就打了過去。梁啟超沒料到他擲鞋打人,忙一偏頭,鞋打到了左耳之上。
張繼這時單腳跳著向臺上衝去,徐拂蘇、蔣智由上來攔住。陶成章站著大聲呼喝指揮,從他一起前來的黨人齊聲起鬨亂罵,會場立時大亂。
梁啟超氣白了臉,指著臺下的陶成章、張繼痛斥“混賬”。麥孟華卻跑了過來,強行拉他從側門出去。大隈重信、犬養毅等人在護衛的保護下,搖頭嘆息而走。不知什麼人報了警,一會兒便來了一隊警察,問明情況後便要以擾亂治安對張繼等人追究責任,陶成章等這時已經走了,張繼要狠鬧到底,不肯罷休,所以被警察抓住了。
日警找梁啟超、徐拂蘇等作詢問筆錄。梁啟超說:“算了,我們不再追究此事。請日警不必多事。”麥孟華等不解,瞪眼問:“難道就讓他們白鬧了、白打了?”梁啟超捂著被打疼的耳朵,怒道:“兩派中國人鬧事打架,卻讓日本人來處理是非,難為兩派人都喊自己愛國!好了,此事就此作罷。”
錦輝館騷亂之後,康有為從美洲寫了信來,說:“昔日孫文欲害我,你尚不信,如今你力促立憲,反對革命黨的學說,正中其忌,故欲暗算於你。誠可憂也!”
梁啟超卻並未把錦輝館的事當回事,政聞社成立之後,立刻遣眾人回國,不久,又將政聞社總部遷往上海。政聞社同仁立足上海,除廣泛聯絡各界人士推動立憲外,又出版了《政論》雜誌,宣傳介紹憲政,一時間,在國內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大家希望透過努力,促使清廷在短期內取消黨禁,允許士民合法組建政黨。
政聞社的活動,卻引起了袁世凱的注意。袁世凱精明老練,耳目又多,稍一留神,便知道政聞社的後臺老闆是康有為梁啟超。袁世凱惱怒起來,恨道:“康梁若得勢,還有我袁某人的立足之地嗎?我必須破壞他們的圖謀!”於是向慈禧奏道:“政聞社為康梁所辦,內多悖逆要犯,託名研究憲政,實則陰圖煽亂,確需取締。請太后明察。”
慈禧聽說康梁又變換花樣搗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就下令查禁“政聞社”,發電要各督撫抓捕在內地活動的政聞社骨幹分子。梁啟超氣得大罵袁世凱“卑鄙狠毒”,卻也無可奈何,活躍一時的政聞社於是偃旗息鼓、風流雲散。不過,各地督撫這時不願意得罪立憲派的人,對和國內立憲派來往緊密的徐拂蘇、蔣智由等人,也沒有真的去抓,徐、蔣等人仍以個人名義頑強的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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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壯士此去渺無蹤(3)
國內沸沸揚揚的改官制、選議員,你上我下,你搶我奪,預備立憲的氣氛越來越濃。遠在安南的孫文這時卻將取鎮南關的一切準備都做好了,下令徑奪鎮南關。
一九零七年十二月一晚,黃明堂率那模村的遊勇百十人,帶短槍、馬刀、鞭炮等物,星夜抄小路繞到鎮南關背後,急攀石山向炮臺逼近。守炮臺的清軍官兵早已聯絡好了,由哨官李福南率人迎黃明堂上山,三座炮臺遂順利易手,為革命黨所佔。鎮南關的防務總管黃福廷突然臨時食言,脫身而走,急匆匆向陸榮廷報告去了。
第二天,孫文、黃興、胡漢民、譚人鳳等也一同登上了鎮南關炮臺,黃明堂領眾人列隊鼓掌迎接。孫文滿臉笑容、興奮異常,便即興演說,鼓勵眾人鬥志。
炮臺下村子裡的老鄉聽說黃明堂當了革命黨,領眾人佔了炮臺,就扶老攜幼的來炮臺看熱鬧,猛然間看見孫文西裝革履、儀表堂堂,都吃了一驚。
小孩子嚇得忙躲到大人身後,說:“老番來了,老番來了。”當地土語,將洋人叫做老番。
孫文走了過來,笑呵呵說:“我是中國人,不是老番,不要怕,不要怕。”
這時傳來訊息,清軍總兵陸榮廷正帶人向鎮南關急馳,孫、黃即命眾人嚴陣以待。
不久陸榮廷帶的二三千清兵出現了,從三面逼近炮臺,炮臺上革命軍居高臨下,槍炮齊發,清兵不敢逼近。如此相持了五、六天,孫文、黃興也學會了開炮。孫文一炮打去,大笑說:“我反滿十多年,今日方親手開炮打清兵,真痛快呀!”正自高興,忽一砍柴的樵婦從山僻小路來關上求見孫文,說受陸榮廷之託送信給孫先生。孫文展讀來信,信中大意說:自己帶兵攻打炮臺,情非得已,內心深處,仍存反滿之念。今日見革命軍炮火猛烈,鬥志激昂,方知孫先生親臨指揮。但如今南寧方面已派了龍濟雲帶兵數千前來助攻,炮臺萬難保住,請速速撤退方為上策。
眾人參詳不透其意真偽,黃明堂卻堅請孫、黃一行下山,說:“不管陸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