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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敏夫接獲行田悅子已經死亡的電話。等到敏夫趕到行田家的時候,悅子完全沒有生命跡象。而且已經死亡好幾個小時了。看來應該是在丈夫文吾到山裡工作的這段期間死亡的。悅子的模樣安詳。衣衫也十分完整。走的時候應該還在睡夢中才對。敏夫二話不說,立刻在死亡證明書寫下急性腎衰竭的字樣。
將證明書交出去之後,敏夫想替行田和悅子抽血。結果遭到拒絕。既然無法檢查血液。敏夫也只能猜測悅子的死因,不過悅子的年紀雖大,身體倒是保養得不錯,如果早點就醫的話,就算無法治癒。至少也不會讓病情繼續惡化下去。想到這裡。回到醫院繼續與接踵而來的病患搏鬥的敏夫頓時感觸良多。村子裡的人平常一有什麼小毛病就往醫院跑,但身體真的出問題了。卻反而很忌諱就醫。或許身體不適的患者本來就不願意出門。然而有些病是拖不得的,拖下去就會出問題。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些生病的患者肯在第一時間前來就診呢?就在敏夫思前想後的同時,門診時間也跟著結束了。當他回到房間跟牆上的病歷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靜信剛好來訪。
“情況怎樣?”
才剛進門,靜信就劈頭丟出這個問題。苦笑不已的敏夫只能搖搖頭,臉上帶著幾絲自暴自棄的神情。
“初期症狀果然是貧血沒錯,有些病例會出現輕微發燒的症狀。一旦出現初期症狀,三天之後病情就會急速惡化,造成多重內臟功能低下、輕微浮腫以及輕微黃疸、或者是免疫力下降所導致的區域性發炎。抗生素的效用不大,所以應該不是細菌所引起的。”
“有沒有可能是耐性菌?”
“連銀色子彈都沒用了,應該不是細菌感染才對。現在只知道如果在出現貧血症狀的階段立刻輸血。好像可以延長患者的生命。除了貧血之外,比較明顯的特徵就是疤痕。每個疑似病例的表面血管附近都會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而且多半都呈現蓄膿的狀況,我敢確定這一定是媒介生物造成的,至於是哪種生物就不得而知了。以上就是我所掌握到的患者共通點。與患者的身體特徵、生活習慣以及環境完全無關。也不是飲水、土壤或是食物汙染所造成的,更不是中毒,而是一種感染症狀。這點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對了,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靜信開啟筆記本,將裡面的便條紙交給敏夫。
“目前還找不出患者之間的共通點,不過有件事倒是頗為耐人尋味,只是我不知道跟這種怪病有沒有關係就是了。”
靜信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敏夫以手撐著臉頰,示意靜信繼續說下去。
“山入的義五即出了一趟遠門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
“你之前已經說過了。”
靜信以手勢制止敏夫繼續說下去。
“太田健治、廣澤高俊、佐伯明、高島靖夫、清水園藝的隆司、以及大川家的阿茂,這六個人都是在外地工作的通勤族。而且在死亡之前,六個人在死前都先跟公司辭職。”
敏夫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他們在死亡之前都辭職了。而且家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辭職的時候都沒什麼理由,廣澤高俊甚至假裝自己還在上班,到溝邊町的小鋼珠店廝混了好幾天,最後死在那裡。”
“這就奇怪了……”
“死亡的村民當中,光是到外地上班的通勤族就佔了六名,他們在死前都先限公司辭職……你覺得這代表了什麼?”
“我哪知道。”敏夫回了一句。“不過應該跟傳染病無關,這又不是症狀。”
敏夫雖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過內心卻感到十分納悶。這算是巧合嗎?不過六個人在死前都做了同樣的事情,說是巧合也未免有點牽強。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村子裡的人口愈來愈少了。這點你有沒有注意到?”
“我當然知道人口愈來愈少,那些死亡證明開假的不成?”
“我不是指死亡的病患,而是指搬家或是突然失蹤的村民愈來愈多了。他們在離開之前都不會跟左鄰右舍打聲招呼,而且都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搬走的,就好像在逃避什麼一樣。”
說到這裡,靜信將一份影印的資料交給敏夫。這份資料不是靜信的。上面總共寫了二十二個名字,看起來像是老人家的字跡。名單的最下方寫著“安森(三安)——中外場”,這行字一看就知道是靜信寫的。
“搬家當時的情況也很詭異。”
靜信將境松和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