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自在。
(我想太多了。)
如果這扇門之後真的有人,那也一定是恭子。如果恭子甦醒了,她大可以從裡面開啟恢復室的門,沿著走廊直接走出屋外,根本沒必要躲在這扇門的後面。敏夫明白他的不自在源於內心的恐懼,卻怎麼樣都鼓不起勇氣推開準備室的大門。
吸了一口氣之後,敏夫慢慢地推開玻璃門,小小的準備室一片寂靜,聽不見半點聲響。手術室的出入口位於右手邊,前面的那扇門則是通往殺菌室。微弱的光線從敏夫身後的走廊照了進來,依稀可以辨識準備室裡面的擺設。看不到人影,聽不見聲響。敏夫開啟電燈的開關,房間裡面還是沒有人。拉開淋浴間的門簾,依然看不出有人躲在裡面的跡象。
敏夫直接走進殺菌室,電燈的開關就在入口左側的牆上。陰暗的小房間裡面看得到流裡臺、櫥櫃以及消毒完畢的器材,就是沒有敏夫預期中的人影。離開殺菌室之後,敏夫來到通往護士站的門口,整個人貼在門上打量著護士站裡面的動靜。現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恭子復活、抑或是將整件事視為無稽。
鼓起勇氣推開大門,開啟牆上的開關,無人的護士站頓時映入眼簾。這裡依然看不到半個人影。
敏夫鬆了口氣,卻不知道這是安心的吐患、還是失望的喟嘆。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日期即將往前推進一格。
(明天早上……)
自言自語的敏夫走向恢復室。一拉開大門,就看到橫躺在床上的人影。恭子的屍體,敏夫的妻子。走廊的光線被屏風遮蔽,護士站的燈光被敏夫的身軀擋住,顯示器的微弱螢光投射在牆壁上,因此敏夫眼前的恭子只是一團黑影。開啟電燈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是一張腫脹腐爛的臉龐。若恭子真的變或這副模樣,不為人知的野心恐怕會轉化為揮之不去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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