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王爺客氣了。”看著他臉上氣色尚可,就是依然白的嚇人,玉暖決定,讓他在院中曬曬太陽吹吹風。
七王爺的身子,正在逐漸恢復,本來顫顫巍巍的身子,現在已經可以走出一條直線了。看他在院中來回走動的身姿,也察覺到他內心的歡愉。
玉暖在他身後,言道:“你可以多走走,半個時辰之內都是沒有問題的。”
荀自羲回頭笑道:“多謝了。”
玉暖扯扯嘴角,“我先回去了,有事情叫我。”
“好。”
七王爺已經有一個多月未出過房門,今日出來放放風,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便在院子裡多走了幾步。
牧棠端著許多的藥材路過,正見到她家王爺一個人在院子裡晃悠,心下擔憂著過來行禮。
“你拿這藥材何用?”
“回王爺,這個是應玉姑娘的要求,拿到廚房裡用的。”
“好,你下去吧。”
廚房裡也用藥材,讓他多少有些不解。離半個時辰尚早,七王爺自己在府上走動起來。
此時並非用膳時間,廚房裡靜悄悄的,跟沒有人一般。七王爺走了幾步,卻從窗戶上看見了一個身影。
蔣純莘正在案邊忙碌,手裡擺弄的,正是牧棠拿過來的藥材。她一臉認真,時而蹙眉,時而微笑,額間的汗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下,隱在脖間的衣衫裡。
七王爺不自己的翹了嘴角,轉身回去了。
一個多月的相處,荀自羲發現這個女孩子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只是言語和思維方式與其他人不同,說她是鄰國細作,也一點都查不出來。經常能給他講些有趣的事情,幫玉暖打打下手,也是一個頂安分的姑娘。不過,好像只有在玉暖面前,她才會表現輕鬆雀躍的一面。而玉暖跟她在一起,話也比其他時候要多些。她們倆還是很像,這段時日看來,卻仍然說不出哪裡像,只是這個感覺很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時間久了,玉暖愈來愈忙了。她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了,埋身於幾尺高的書籍典冊裡。而那些書,蔣純莘一本都看不懂。實在無聊,她便去找荀自羲聊天。
近期,蔣純莘找七王爺的次數少了許多。因為她覺得,他看他的眼神,裡面多了一些東西,例如溫柔。可是她又覺得,他看的不是她。
今日,荀自羲一人來到玉暖的住處,玉暖正埋頭寫方子,連抬頭看他的時間都沒有。蔣純莘知道玉暖的習慣,她在非常投入的時候,誰都不能來打擾,無論是誰,包括王爺。荀自羲乾笑著,在院子裡擺了棋盤招待他。她不會下其他的什麼棋,除了五子棋,就是玉暖前些日子教她的圍棋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蔣純莘硬著頭皮跟七王爺下起了圍棋。結果可想而知,節節敗退,慘不忍睹。
七王爺安慰性的笑笑:“你這棋藝,是誰教的?”
“玉暖。”
之前他也與玉暖下過幾次棋,玉暖就坐在她的位子上,低眉斂目,不疾不徐的對他步步緊逼。你追我奪,相互圍殺的場景,倒跟現在有些像。不過現在,倒是讓他有些輕鬆,好像跟蔣純莘在一起,這個姑娘都能帶給他輕鬆愉悅的感覺。
他淡笑著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有些渺然。
蔣純莘被看得發怵,他的眼睛在看她,眼神卻像是穿過她,“王爺,你是在看我?”
七王爺收回視線,不回答卻打趣道:“你這棋藝,可沒得到玉暖的真傳啊。”
蔣純莘不好意思,臉上微微發紅,“我本就見著棋盤就暈的,前些日子玉暖覺得無趣了,便教我幾下,讓我陪著她解解悶。讓王爺見笑了。”
七王爺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這段時間,他被玉暖照料好像已成為已習慣,習慣在渾身痛楚的時候,看著她鎖著眉頭為他忙得微微出汗;習慣她每日一次,用手指按著他的脈搏,若有所思。只要一想著她在身邊,好像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覺得比較安心。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她是不是已經確定了去處。她在臨西城的時候,之所以願意隨他來舞玥,只是因為還不知道去哪。他和她之間,好像也沒什麼定性的牽扯。也許,他該問問,她的去與留。
七王爺閒話了幾句,便離開了。
蔣純莘看著院子門,有些深思。總覺得,有些事情,正在悄無聲息的暈開了。
玉暖寫完了十幾張紙的房子,已經是暈暈沉沉,走路的步子,都顯得尤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