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個窄窄的樓梯門,對街而開,想必樓上有不少公司、行號,或特殊的營業,為了招攬顧客,紛紛將五光十色的招牌,掛在樓梯口的上方,由騎樓屋頂,一個接著一個,越掛越下來,最後進出其中的人,除了矮個子,人人都得彎腰低頭。
至於我住的大樓,樓上樓下不知開了多少商店、餐館,不但招牌一個比一個“凸出,而且從大門內,擺到門口,最後居然放到了馬路的慢車道上。
見到這兩個畫面,我也有一番感觸:如果有一天什麼人不小心出入樓梯,撞了頭,或騎車撞到那厚重的大招牌,進了醫院,甚至送了命,該怪誰?
怪招牌?怪他自己不小心,還是怪這個社會?
記得我高中時代,有一大到臺北市的新南陽戲院看電影,我印象非常清楚,片名是“西部開拓史”,而我記得更清楚的則是——我居然從頭到尾,站著看完電影!
不知是否戲院的座位斜度不夠,當天又客滿,前面的觀眾有些將書本墊在椅子上坐著,再後面的人蹲著,更後面的人坐在椅背上,到後來,則半場以上的人全站了起來,不但站到椅子上,甚至兩腳站在把手上。
而我最能確定的是:絕大多數的人,沒能真正欣賞到這部電影史上的經典之作。所幸當天沒人從椅於上摔下來受傷,否則該怪誰呢?怪電影院?怪自己?還是怪大家?
從高中的那場電影,到現在,已經足足二十四年了,這二十四年間的臺灣社會,如同前面提到的那些例子,一再地引起我感喟。
為什麼我們的同胞,在漂亮的大樓,落成的喜慶鞭炮中,便叮叮噹噹地開始釘鐵窗、掛招牌、建違章?
為什麼我們的餐館中,總是吵吵鬧鬧地,似乎人人在比中氣、練“獅子吼”的功夫?
難道如果有一天全國人民,都將鐵窗拆下,小偷就會突然增多?
難道改成像世界一流城市街道,只在門廳或櫥窗、雨篷上做小小的招示,大家的生意,就會一落千丈?
難道西方餐館中低聲交談的人,會聽不到對方說什麼?只是上唇碰下唇地演啞劇?抑或他們反而能擁有更多的閒適與優雅?
問題是,當人人都裝了鐵窗時,你能不裝嗎?
當人人都拉大喉嚨時,你能不喊嗎?
當人人都招牌比大時,你能只悄俏地掛出一小片嗎?
如同二十四年前,當人人都站起時,我能不站嗎?
進一步想!
難道我們就這樣“惡性”地“比”下去,留給子子孫孫一個只知爭逐,不知約束;只有強權,而乏公理。雖知真理、卻無公義的社會嗎?
威廉荷頓曾經演過一部片子,其中有位電視新聞主播發了瘋,某日衝動地對觀眾說:“如果你對住在火柴盒的屋子裡,自我封閉、自我保護,任外面罪惡繁衍的社會無法忍受,請你現在開啟窗子,對外面大聲地喊:”我受不了了!|“
在電影中,滿城的人們,都拉開了窗子,發出他們心中的怨氣和怒吼。
請問,我們是不是也該有這麼一天,約個時間,告訴那些自以為不守法可以佔便宜的人:這社會仍有正義的吼聲!
我們要留給自己和子子孫孫,一片乾淨。安寧而祥和的土地!
非我去尋芳,只是誤入桃源!
非我要偷窺,只是被我看到!
既非吾之本領,即使出軌,倒也能心安。
君子坦蕩蕩
故事一:
叮噹!門鈴響。
我像觸電似地從沙發上彈射出來:“快!快收報紙!彩色版!姜受延出浴,還有,還有另一張!對了!就是那個穿幫照!來不及?先塞到沙發座墊底下好了!我去開門,不成!還有裡面的香港版,廣東文章他看不懂?可是看得懂漫畫啊!?
開啟門,兒子早等得不耐煩了:“怎麼這樣久才開門?我好餓!”做祖母的聽到,忙不迭地擺碗筷,並端萊上桌,可是,天哪!我暗叫一聲不好,在那鍋子底下墊的報紙,不正是昨天藏起來的藍毓莉舞臺秀照片嗎?而那個十四歲的小夥子,正一邊扒飯,一面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呢!
故事二:
“快啦!我沒空等你!”接著喇叭猛響。等老王衝出門,太太已經在車上生火待發了。
“專為女人剪頭的師傅,會不會理得女人女氣地啊?”老王心裡直不安。
“最起碼比你們那種觀光理髮廳剪得好!”太太眼睛一瞪,寒光直射人心:“至少是用真正的剪刀理髮!而且你看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