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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著為劉老七賣掉性命。

“好!”他一咬牙,目視身旁二人,“你倆跟我上!其他人看著!”他打算先查出軍械再說——如果他現在畏縮,劉老七不會放過他。

雙方在對峙。

萬良、何曙和史同傑跟在馬凡等三人後面。

馬凡來到艙口,下令把艙裡的東西全搬上來。

眾兄弟一齊動手,艙裡的絲綢布匹很快搬出,內裡一目瞭然。

馬凡呆了一會,看看萬良,只見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在“幸災樂禍”。

馬凡氣得雙手微抖,突然大板一聲:“把艙板撬起來!”

“且慢!”萬良一聲冷笑,“馬副科長,如果裡面沒有違禁物品,你又怎樣?”

馬凡怔了一怔——他以前也查過船,沒有哪個船主敢這樣對他說話的——心一急,反問一句:“那你要怎樣?”

“你就休想下這條船!我就立即回船帶你去見周老太爺!”萬良一聲怒喝,邊喝邊讓手中的左輪手槍在手指上打了三個轉。

馬凡真的心寒了。他看得出,萬良這人說到做到,如果開戰,那極可能就是一同死在這珠江上或葬身這珠江底;如果真的這樣去見周老太爺,後果同樣不堪設想:周老太爺固然不會放過自己,陳炯明知道自己“假傳聖旨”,更沒有好結果。

但馬凡又不甘心就這樣敗下陣來——如果艙板下面真的藏了軍械呢?一咬牙,又問一句:“如果有呢?”

萬良冷笑兩聲:“嘿嘿,那我就命令船上所有兄弟都把槍誡交給你!任憑處置!”

馬凡定定地看著萬良,萬良也不示弱,同樣定定地看著他,並且臉上仍帶著冷笑:“怎麼樣,我們賭一賭?”

雙方互盯了足有三分鐘,各自的手下同樣也虎視眈眈,只差沒舉槍指著對方。這時珠江江面靜極了,陽光燦爛,江風吹拂,兩岸樹木蔥蘢,農田一片翠綠,景緻怡人,正好襯托著這極度緊張的氣氛。萬良還算平靜,而馬凡慢慢便有點喘氣。他從萬良的語氣、神態斷定,這整條大貨輪上不會有違禁品——槍械早被轉移了。“江西碗不跟爛缽頭碰!”他最後在心中叫了一句,找著了這個後撤的臺階,揮揮手,一言下發,帶著兩名手下回到自己的貨輪。

萬良仰天大笑,向正怒視著自己的馬凡一拱手:“有勞馬副科長,失陪了!”向舵手下令,“開船!”

金城一躍,從大貨輪跳下小艇,五艘小艇立即拐進二沙島與海心沙之間的河道,很快便轉到二沙島的北面,南面主航道的船隻就看不到這裡了。

五艇向西急劃,一會兒功夫,便看到前邊江面上停著一艘貨輪,這是廣龍航運有限公司的另一艘貨輪,不過船體上所有“廣龍航運有限公司”的字樣都已全成了“江南航運公司”。這艘貨輪體積沒有萬良指揮的那艘大,但效能比那艘好,速度也快。一個青年人正站在船頭緊張地張望,他是姜雄。

五艘小艇迅速靠攏貨輪,一停定,艇上的人立即把麻袋扛上貨輪,放入艙底,疊好後,蓋上一張大膠布,再在上面倒木炭。整個過程,做得鴉雀無聲。半小時後,一切弄妥。

金城沒有下令開船。他命令五艘小艇劃出東西河面兩邊警戒,其他人在甲板上睡覺,自己則坐在貨輪的船頭,遙望著江面和兩岸。那時正是月黑風高,夜色深沉,江水一片,四周靜得死寂,只偶爾傳來河兩岸昆蟲細小的鳴叫聲及樹木竹叢被風颳過的“沙沙”聲。

黎明來臨,東方發白,金城在朦朧中驚醒,看江面,一片晨霧,兩岸景物模糊,立即下令:“開船!全速前進!”

貨輪起錨,向西進發——走的是與萬良指揮的那艘貨輪相反的方向,當它順利地經過天字碼頭、洪勝堂對出的珠江江面而進入白鵝潭、芳村與河南之間的珠江南河道的時候——也就是說,已成功地騙過了劉老七的時候,在東邊珠江的江面上,馬凡與萬良正處於最緊張的對峙狀態。

貨輪在河道縱橫的珠江航道上向東南前進,真如劉老七所說的,一路順風。經過了南海、番禺、順德(省城及珠江三角洲的人一般合稱為“南番順”),進入香山縣境(香山縣從1925年起才改名為中山縣),當夕陽西下,夏季燦爛的晚霞映照在珠江江面上時,金城的貨輪剛好停靠在海洲鄉的碼頭。

英義堂堂主袁鞏率領二十多名手下在碼頭上已等了幾乎整個白天。當他看到這艘“江南航運公司”的貨輪停靠碼頭時,也沒有很在意,只在看到金城走下碼頭時,才微吃了一驚;當金城朝自己走過來時,袁鞏突然意識到:貨到了。他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