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爹說:“父親,你當初上朝,有沒有與陛下說儒家治天下,武夫都是蠻子?”
“……”
陳侍郎面色一黑,沒有搭話,心裡琢磨著回去準備多少樣酷刑。
紀牧之臉色平靜,笑著說:“不知小友是哪位?”
紀牧之當然認識周易,畢竟是名滿洛京的丹道宗師,不過他是儒家名教一派。他信奉“名分”治國,也就是以綱常、傳承、血脈將人劃分三六九等,只需每一等的人各司其職,天下自然大治。
周易出身不是秘密,衡陽來的泥腿子流民,屬於名教中最下等人,入不得大儒之眼。
“莫叫貧道好友,你不配!”
周易對上首的新任崔家族長說道:“元哥兒,大好的宴會,何必放狗進來?”
譁!
樓船一下子熱鬧了,這可是指著鼻子罵,紛紛看向崔元,如何處理周易。
崔家與稷下學宮關係深厚,待到陛下壽盡,崔氏族人又可讀書入仕,數百年就能恢復千年世家底蘊。
“周哥說的對,是小弟不察。”
崔元對左右族人說道:“你們怎麼做事,放狗進來驚擾了客人,還不打出去!”
“你……”
崔家族人指著崔元,一臉不敢置信,想要罵出口,又懾於家族禮教。
紀牧之聞言,滿面笑容瞬間陰沉,冷哼一聲正要說話。
“妖族走狗,滾出崔家!”
崔永年一聲暴喝,揮手施展數十道術法轟向紀牧之。
“崔家主,你瘋了!”
紀牧之面色劇變,身上靈光閃爍,躲開了大多術法,由於沒想到崔永年動手,猝不及防,仍然捱了記下。
噗!
長衫破碎,口吐鮮血。
紀牧之什麼話也不敢說,化作遁光逃之夭夭。
如此變故,誰也預料不到。
汪銘反應最快,正要化作遁光離去,數十件上品法器轟過來。
“起陣!”
竹簡直接破碎,數千字環繞汪銘,化作護身陣法。
轟轟轟!
數十件法力輪番轟擊,才過去半數,陣法禁制破碎。
一杆火紅長戟穿透汪銘胸口,釘在甲板之上。
汪銘手掐法訣,試圖掙脫長戟,只覺一道熾烈火焰在經脈流轉,焚燒五臟六腑,任何術法都施展不出來。
周易一揮手,數十件法器落入袖口,對汪銘一桌的同僚好友說道。
“貧道在斬妖司任職,這不算越權吧?”
核善司同僚、儒家好友連連點頭,說道。
“不算不算,汪銘罪有應得!”
“妖族亡我之心不死,汪銘這等人奸死不足惜!”
“這玉簡上有寫,汪銘冊封烏江水神,竟然是域外妖魔,當誅!”
“還有那齊家城隍,竟然是龍子!太祖律有言,城隍地祇非人族不可封……”
“……”
玉簡之上記錄的許多事,只需一查就能清楚真假,汪銘所做無可辯駁。
李善扛著長戟,就在背後挑著汪銘,笑著走過來。
“周真人,當真不想尋道侶?若是慶王府沒有合適的,還有楚王府懷王府,我都可以保媒!”
周易拱手道:“勞煩世子惦念,貧道一心修行,暫無尋道侶的想法。”
“雙修亦是修行之道嘛,皇室有龍鳳秘典,可增雙修長法力,體悟陰陽大道……”
李善勸說片刻,見周易真的無意,只得放棄,說道:“我去將這廝送去陛下,晚上還你這長戟,再一起去春風樓喝酒!”
“這個可以有!”
周易聽聞過慶王世子的名聲,少年時候亦是洛京有名的浪子。
李善離開後,其他人紛紛尋個理由告退。
酒宴至此,也難再開下去,幸好玉簡中的名單,只有汪銘一人在場。
周易與崔元告別,駕雲離去。
……
龍宮。
金龍殿。
當中豎著一面巨大的水鏡,上面演繹的情景,正是水面會發生的事。
龍君崔元說道:“諸位,以為如何?”
群妖紛紛點頭,只一個汪銘就讓稷下學宮、慶王府、崔家結仇,名單上可是有數十人,其中不乏世家大族中中位高權重者。
“這只是個開始!”
周易說道:“諸位靜等大乾暴亂,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