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與學生交好受了牽連。”
杜思說道:“堂堂狀元郎,在甄州一小縣做典吏,頂頭上司是個舉人縣令,簡直是有辱斯文。”
杜思在太和殿痛打王侍郎,後果絕不止是貶謫龍川,後續一系列的打壓至今未停。
與杜思同科的進士,要麼與他撇清關係,要麼乾脆痛罵幾句反目成仇。當年彈劍作歌,揮毫作畫的意氣少年,終究成了政治生物。
或許在深夜無人時,會偷偷取出那送別圖觀摩,回憶曾經的壯志。
“放寬心,未來可期。”
周易安慰道:“哪天你證了聖賢,這些都是杜聖人的趣聞逸事,在史書上會有記載。”
杜思面色一紅,他現在有信心成就大儒,距離聖賢還有千百倍距離。
大乾自立國之後,再無一聖賢出世,其中有皇族打壓的原因,更多的還在讀書人自己身上。
王朝盛世,願意安心讀書的人不多了。
忽然。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小杜子,我來了也不趕緊迎接!”
說話聲剛剛還在茶園外,下一瞬人已經到了涼亭,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正要說杜思偷茶喝,抬眼見到周易,雙眼眨了又眨,話就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了。
“嗯?”
周易疑惑道:“這位是?”
杜思連忙站起來,躬身施禮:“見過李山長。”
又介紹道:“周先生,這是龍川書院的李老山長。”
周易起身拱手道:“見過李山長。”
李元白立刻回禮道:“見過見過,您這是打哪來?”
“自南邊來。”
周易沒有說具體地點,李元白卻點頭恍然。
李元白說道:“老朽慚愧,龍川書院在吳州,還要麻煩周先生。”
“不麻煩。”
周易手中出現一片桃葉,說道:“這是貧道煉製的靈茶,與這龍井頗有不同,老山長品鑑一二。”
桃葉落入沸水,濃郁清香直入神魂。
“好茶!”
李元白讚歎一聲:“這等靈物,上次見還是兩百年輕,蒼溧淵的祁前輩壽宴,有幸得嘗。”
杜思品了一杯,疑惑道:“比起最頂尖的龍井還要好,卻不至於老山長如此驚歎吧?”
“你小子境界太低,喝不透!”
李元白嘖嘖道:“反正是極其玄妙,也是你小子的機緣。”
兩人品茶變成了三人,很快就熟悉起來。
李元白不是在乎身份的性子,否則也不會與杜思交好,現在反過來與周易一樣。
直至晌午時分。
周易才告別杜思,駕雲而去。
李元白望著遠去的雲朵,怔怔出神。
“老山長,今天你有些奇怪?”
杜思疑惑道:“周先生人很好的,若不是他扶持幫助,我現在大概在老家務農,日後接替父親成為土財主。”
“你小子口無尊卑,哪有如此評論父母。”
李元白說道:“這位周先生當然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那是幾年前……”
杜思正要講述,卻被李元白打斷了。
“算了算了,周先生既隱瞞身份,老頭子總不能壞其興致。今日乏了,明天再來你這喝茶,記得多留些上等龍井,反正洛京那些傢伙,也喝不出個好壞!”
李元白話音落下,身形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杜思正陷入回憶,沒有注意到李元白也稱周易為先生。
……
清風小築。
分身剛剛下值,正在院子中參悟掩日神通。
周易將分身神通施展的愈發精妙,分身數量雖然沒有增長,各自掌控卻靈活了許多。
分身十用,十種心思,各司其職,沒有了剛開始得雜亂無章。
周易落下雲頭,收起分身,瞥見在仙桃樹上爬來爬去的食鐵獸。
仙桃樹每日匯聚靈氣化作靈液,當成母乳餵養食鐵獸,身形與日俱增。
畢竟是真的靈獸,而不是前世賣萌的滾滾,不過幾日時間就有一尺多長。
“過來。”
周易一招手,食鐵獸從樹枝上一躍而起,要撲入主人懷抱。
可惜身軀太重,四肢太短,平衡掌握的也不太好,啪嘰一聲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