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說道:“巡邏的遠了些,免得有探子進來,又要開戰。”
“周哥好。”
“周先生,好久不見。”
打招呼的分別是陳英、李洵。
陳英一身銀鱗鎧甲,上面有十數道傷痕,經歷數次戰場廝殺,抹去了原本輕浮飄忽的氣息,逐漸變得沉穩厚重。
經過此次磨鍊,未來晉升煉神的機率多了一絲。
修行不是坐在家中煉氣,行字同樣重要,行萬里路是行,行走在戰場上也可以。
李洵身上甲冑貴重的多,玄灰二色搭配,刻有禁制銘文,已經屬於法器一類。
周易笑道:“四品宣威將軍,又升官了?”
“託周先生的福,定海江埋伏蠻族,大獲全勝,獲得了燕王嘉獎。”
李洵從軍不過載,就達到了普通兵卒一輩子都難企及的地步。
先是為燕王立功,允許在菩提郡剿滅白蓮教蹭軍功。之後獲得景泰帝賞識,北疆叛亂將平時候調去了公孫大將軍帳下。如今又隨燕王南征,本以為是場生死血戰,未曾想又成了打順風仗。
由於連續不斷立下軍功,成了上三品之下頂尖武將。
“不過這也就到頭了,上三品武將,按照太祖律,個人實力也必須是上三品。”
李洵嘆息一聲:“要麼就是等陛下恩蔭,封個三品閒職。我可是中山王后裔,靠的是行軍打仗的能力,豈能苦等恩蔭?”
周易三人對視一眼,很想將李洵扔出去,讓他清醒清醒。
“等哪天你這廝吃了敗仗,現了原形,再來胡吹大氣!”
張誠施展法力,隔絕了房屋內外,從懷中摸索了片刻,揮手灑在地上化作了八個美嬌娘:“還不知道要在南疆待多久,春風樓是去不了,只能以此聊以慰藉了。”
美嬌娘為四人捏肩捶腿,比春風樓最頂尖的花魁還要專業,可惜只是一層美豔表皮。
陳英近些天明著暗著提醒張誠,畫道什麼時候能更進一步,別總幹看著不能碰。
畫道真意的三重境界,畫皮,畫骨,畫心,達到第二重後,說畫人物裡裡外外都與活人無異了。
“這仗什麼時候打完,不是要看陛下心情?”
陳英壓低了聲音說:“你們聽沒聽說,近幾日陛下又懷念與徐逆情誼,才勒令燕王在飛龍嶺駐守。這不純粹扯胡鬧後腿嗎?”
“慎言慎言!”
李洵說道:“陛下深思熟慮,必有其意。”
“那些妖人忽然離開徐逆,以至於南疆平叛太過順利,顯不出燕王領兵才能。”
周易說道:“或許陛下讓燕王等,等徐逆重新做好準備,再下令平叛。”
景泰帝造成南疆叛亂的目的,就是大肆抓捕修士俘虜,填充煉妖窟,催熟九幽仙蓮。
徐奉先敗的太快,戰爭俘虜抓的不夠,景泰帝還要再製造一處叛亂,索性一事不煩二主,命令燕王停下等一等。
“陛下英明!”
陳英、李洵異口同聲,對著洛京方向拱手,兩人含義確實截然不同。
不過相同的是,二人都不認為景泰帝英明。
南疆平叛程序順利,需要功勳的有功勳,需要軍功的有軍功,一下子從心情沉重的赴死,變成了來美酒佳餚美嬌娘。
酒足飯飽,聽美嬌娘唱了段曲,周易起身離開張誠負責的軍寨。
朗月正當空,從飛龍嶺上望月,比地面上看大了幾分。
“也不知月亮之上,有沒有廣寒……”
周易思緒紛飛,忽然想騰空而起,一路飛到月亮上去。
可惜天穹之上有罡風籠罩,莫說一具四千年法力的分身,就是本尊四萬年道行真仙,也穿不透無窮無盡得罡風層,自然也難以登上月亮。
正待回到自己駐守軍寨,一陣嗡嗡嗡的飛蟲聲傳來。
“軍寨中有禁制法力,怎麼會有蟲子?”
周易雙目靈光閃爍,看向聲音傳來方向。
只見難以計數的黑色細小飛蟲,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穿過陣法禁制,向著軍寨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