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懷!”
三人急切的叫聲喚醒了沉睡中的穀雨懷,她以極緩慢的速度掀開了眼簾,卻因喉嚨如火灼燒的疼痛而無法順利說話。
“雨懷你先不要急著說話,我拿杯水給你。”
齊諼妍遞了杯水過來,白水沁輕輕扶她坐起來,慢慢讓她喝下水。
隔了一會兒,白水沁關心地問:“覺得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穀雨懷輕輕搖搖頭,她兩眼無助地直望著白水沁。
“我……”
“我都知道了。”白水沁握住了穀雨懷的手。“我、、諼妍,我們都知道了。”
穀雨懷虛弱地笑笑。“我好無能。”
“這不能怪你,錯不在你!”齊諼妍說著,已停的淚又在眼眶中打轉。
白水沁溫柔拂去穀雨懷一絲未乾的淚痕。“不要再難過了,他不值得。你倒要好好想想要怎麼離開他才是。”
“水沁,我沒有要離開他。”她的目光澄澈無濁。
“雨懷?!”
穀雨懷舉起手阻止三人的勸阻,她虛弱地開口:“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更知道他不會愛我;我不離開他,並不是因為要死守著不放,而是在工作上他對我很尊重,至少在工作上他還是需要我。”
“雨懷!”白水沁怒聲斥喝。“你為什麼總是看不清楚事實,他不要你,難道你還不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迷不悟、淩虐自己?!”
“水沁。”黎拉住氣急敗壞的白水沁。“別說了,雨懷自己也不好受。”
“不好受?”白水沁憤憤不平的淚潸然落下。“她可以讓自己好受一點啊!只要她不要這麼該死地堅持就一定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
“水沁……”水沁哭了,水沁一向是不哭的,認識這麼多年來,她從沒看過水沁掉過半滴眼淚,齊諼妍捂著嘴無法置信。
“水沁你別這樣……”
“水沁。”黎拉住欲轉身離開的白水沁。“別這樣。”
“她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她為什麼就不能爭氣一點?!”
白水沁憤然且心疼地怒道。
“水沁……”穀雨懷藉由齊諼妍的扶助,坐起身。“不要走,如果連你都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雙手揪著毛毯。“別走、你別走……”她的淚又模糊了視線。
白水沁走了回來,緊緊摟住穀雨懷顫抖的身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穀雨懷淚水縱橫,無助地說:“我不會再去愛他了,我只是想看著他而已,我會振作起來,我會試圖去忘記他,我保證……”
“雨懷……”
這時,一陣寒風從視窗吹進室內,卻怎麼也吹不散這濃重的悲悽。
第三章
“這件事,”谷父嘆了口氣。“無論怎麼說,我都希望你給雨懷一個交代。”
敦化南路上一棟商業大樓裡,在頂樓寬敞的總裁辦公室,兩個男人沉穩地各據一方。
瞿銘立在落地窗前俯視著依舊車水馬龍的街景。
谷父坐著,他輕啜口熱茶,精明幹練的銳眼打量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早有盤算。
“雨懷絕對有資格和你匹配,這是門當戶對的好事。”
瞿銘倔傲地挑著眉,陰沈地開口。“谷老的意思是希望我娶您的女兒?”
他轉身,兩道同樣銳利的眼神在空中交錯對峙。谷父始終帶著微笑,眼底完全沒透露半點心思,模樣十足的老成。
“瞿谷聯姻對你也是好事,我只有雨懷這個獨生女而已。”言下之意,娶了穀雨懷就等於擁有了“谷氏企業”這片江山。
瞿銘輕撇嘴角。“谷老,恕晚輩冒昧,‘瞿氏集團’不需要‘谷氏企業’來壯大聲勢,況且如果晚輩得來的訊息無誤,‘谷氏企業’正面臨著財務危機,畢竟建築業在這個市場上已不再首屈一指。”
谷中重滿臉的挫敗狼狽。眼前狂狷的高大男人,雖年少卻沉穩,攻擊力十足,就像一頭擅於攻擊的豹子,就算他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依舊只有節節敗退的分。
“你說的沒錯,但是這個危機對我而言,也只是區區小事一件,不打緊的。”谷中重回道。
“這我當然相信。”瞿銘冷淡笑著。
谷中重作勢輕嘆。“世侄,你父親和我年輕時一起打拼,我們也曾經跟你一樣這麼的年少輕狂、事業有成。唉!如果瞿老還在世,他一定也會相當贊同你和雨懷這樁婚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