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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

李氏娘終於聽到閨女傻不愣登嘟唸的音節了。

“白菜?哦——我是在想,可惜了這塊四季如春的寶地,要是種上些白菜蘿蔔啥的,多好?”

“好白菜”的臉蛋紅了……

“可不是?娘跟你哥囑咐了,下山淘換些菜種來,即便長不成大出息,吃些綠苗苗也舒坦,不過——你說的白菜,是什麼菜?野豬喜歡啃?”

“好白菜”的臉蛋更紅了,蔓延到脖頸兒,解釋的更加語無倫次:“就是——就是白色的葉子的蔬菜,也發綠,一層一層包起來,好吃——豬——可不就喜歡?”

不知怎的,阿花眼前晃動起過往那個身穿嫩綠嫩綠的斜襟大褂,搭配了一條米白百褶的襦裙的肥胖身影,卑微的仰望著玉樹臨風的穆柯,一顆痴心碾作塵泥……

那意境,跟城門內苦苦阻攔花轎卻依然要眼看著心愛的女人絕塵而去差不多吧?

據說呢,你欠某個人的,會有另一個人要回去。某人欠你的,會有另一個人還給你。你對某人做的事,不管是傷害還是付出,總會由另一個人報答或報復。在不同的時間節點,人生的無情與多情、絕情與濫情,總體來說,是守恆的。

曾經僅憑腮幫子上一個小酒窩,就把阿花姑娘迷醉的像條狗的穆公子,終於也品嚐到求之不得並慘遭拒絕的苦楚了啊!

“哈哈哈——”,阿花很覺得自己此時理應大笑三聲以示大仇得報,可惜,心頭酸澀澀,真的笑不出來。

到底是歡喜還是悲傷,跟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娘,我們今兒做棗泥酥餅吃吧。”防止自己陷入感傷的深阱的方法,就是忙碌些自己喜歡的事。

一起下廚,也是母女兩個溝通增進感情的最佳方式。

先做餡,把紅棗提前泡發一下,然後把核去掉,加一點點水,放案板上剁成泥,讓口感會更細膩點。

把鍋燒到5層熱,放一點點油,再把打好的棗泥倒進去,攪拌均勻後,用小火慢慢加熱,把剩下的油和白砂糖分三次慢慢加入,攪拌均勻一次再加入下一次,等水分揮發的差不多,餡變得有點乾的時候就可以了。

然後來製作酥皮,把皮的配料分別混合起來,然後分別等量各為6份,用水油皮把油酥包起來,然後擀開,捲起來,換個方向,再擀開,再捲起來,捏成球狀,往酥皮裡包入一部分餡,不用包太多,不然後面弄花形的時候會漏。

包好後,封口朝下,輕輕用手按成餅狀,用洗乾淨的剪刀,剪出花口,不要太靠近中間,不然形狀就不好了,然後把每個花瓣翻朝上,酥餅的製作就算完成了。

馮大壯多次改裝後的烤爐,燃料選用的都是果木,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清香。

把弄好的酥餅放入鐵質的烤盤,用刷子刷點蛋液在酥餅中間,烤好後顏色會更好看,再撒上幾顆黑芝麻,放入烤爐。

火候一到,開爐取餅,顏色金黃,入口酥脆。趁熱吃,品味棗泥特有的微酸甘甜,心情立刻明朗歡愉,些許感傷煙消雲散。

“你這娃兒,懷了身子脾性也改了,早些時,可是寧肯到姥孃家殺豬,也懶得搗飭吃的喝的。”

李氏娘享用著棗泥酥餅,眯著眼睛說道。

其實何止改了好吃喝的脾性?這閨女遭遇人生大變,從裡到外全今非昔比。

不過,這樣的改變,當孃的喜歡,也越來越放心這閨女的未來,有力氣肯動腦,躲進深山老林子裡還能掙錢,擔心什麼呢?

阿花“嘿嘿”笑,鼻子尖兒上沾了一粒黑芝麻:“早先活的迷糊,跟著爹孃過啥都不多想,日子不舒坦全怪臉上的痘痘兒,還老想著以後一輩子得指望找個好男人養著。現在知道啦,一家裡,男人掙錢是責任,女人掙錢是價值!自己能獨立了,有沒有男人都照樣活的舒服愜意!”

這幾句話說的響亮,把李氏孃的“三觀”給衝擊了一番,老太太仔細打量笑得張揚的閨女,一手抹去那顆黑芝麻,半晌兒,應和了一句:“說的——也是這個理兒。不過,一個女人家帶個孩子可遭人議論,你現在痘痘消了,臉盤子也不醜了,等孩子生下來,還得找個男人成個家……”。

阿花心情正好,點頭稱是:“娘你放心,你閨女兒子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等孩子生下來,先給大哥娶個好媳婦,我慢慢兒等個好男人,肯定能等到,你閨女就算長得比不上別人漂亮,也穩拿穩把日子活的比別人漂亮!”

長得漂亮算一大優勢,活的漂亮才憑各人本事。這本事,姐有,還富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