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問題。”

楊呈眉頭皺了起來，之前小柯就說過，如果不讓你上，有的是辦法，安排個政治原因或是作風問題都是小菜一碟。不用問，這肯定與最近陳健柏的事情有關，只不過明明是陳健柏找他的麻煩，他可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啊。

陳德壽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有心人想找你的碴，怎麼解釋都不行。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進一步行動，因為時間還早，如果到了四月份，恐怕關於你作風問題的輿論就要來了，到時候不管你是黑的白的都沒用。”

“怎麼能這樣？”

“呵呵，這個圈子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單純。”陳德壽雖然在笑，但笑得有些勉強。“他們做了幾個備選，如果在名單確定之前你的問題沒有解決，那麼就會從這些備選中挑一人，來頂替那個位置。”

“名單確定之前解決麼……”楊呈想了想，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這個說法，實際上基本等於是判你出局了。”陳德壽道。

楊呈無語了，這是個什麼情況，他簡直理解不能。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權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傢伙。而這些老傢伙無論年輕的時候多麼厲害，老了之後坐上了高位，思想就變態了，思維也會形成固化的狀態。他們遇事不知變通，做事也相當的死板，可偏偏就是這些人掌握著權力，都由他們說了算，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陳德壽道：“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在他們看來就是大事，哪怕你擺平了和黑社會糾纏的風波，他們也會認為你這個人有了汙點，不適合代表國家去參賽。”

“他們是不是有病啊？”楊呈怒道。

“或許他們也有難處是我們不知道的，不過至少我看不出這難處是什麼。”陳德壽眼神充滿了諷刺，道：“可能只是一個表面的形式吧，也對，關於一個國家的事情不表面一些是不行的，但過份了卻並不是好事。”

楊呈不知道該說什麼，連陳德壽都無奈的事情，他又能怎麼辦？

正如陳德壽所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永遠無法猜透身處高位的人心裡在想什麼。其實根本不用猜，他們就是握著權勢沒事幹，玩你呢。

“我有上訴的機會嗎？”楊呈問道。

“天真，試問你能去哪裡上訴？國際奧委會？”

楊呈聞言苦笑，這簡直就是扯淡，奧運名單關奧委會個毛事，他也真是蠢了一把。

“這就是命啊，你的時候趕得不巧。也許是因為我推你推得太快了，讓很多人都心生嫉妒，沒有讓你真正的站穩腳跟，這是我的錯啊。”陳德壽自責的道。

楊呈連忙安慰了他幾句，他能有今天都是陳德壽給予的，實在犯不著為這點事自責。就算要自責，那也是他楊呈，把問題看得太簡單，如果早知道有這事，不如延緩一下和陳健柏的矛盾或許會更好。

人啊，有時候真是身不由己，該裝孫子的時候千萬不能顧及那些無聊的自尊，害了自己不說，也讓那些充滿期待的人失望。

“算了，想開點吧，不止是射箭專案，其他專案都一樣。”陳德壽顯得沒什麼力氣，拖著胖胖的身形坐到沙發上，道：“每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個名額擠破頭，不止是在俱樂部裡拼命，背地裡各種利益糾葛也是複雜得很。很多人花了幾年、十幾年甚至更久，才拼到這麼一個位置，而你才剛進職業圈就有了這個資格，也難免會遇到挫折。”

“我知道了。”楊呈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嗯，去吧，幫我把門帶上，我想靜一靜。”

楊呈出了辦公室，關門之前深深的看了陳德壽一眼。今天的陳德壽完全沒有以往那種自信的風采，顯得非常萎靡，這是因為辛辛苦苦的努力化為了泡影麼？

也是，楊呈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為的不就是一個奧運名額麼。現在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沒了，他的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

而看到陳德壽這個樣子，楊呈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覺得有義務去報答陳德壽，而不是因為這點挫折就放棄。

“也許事情還有轉還的餘地，必須要全力爭取才行。”楊呈如此想到。

名單被刷的事情楊呈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搶在某些有心人誣衊自己之前先站到正義的一方，那麼就必須儘快搞定陳健柏的事。

除此之外，他覺得還有必要跑一趟射箭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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