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如此明顯,難道你還猜不到嗎?”那個男人的神情略微有些不滿,還帶著誇張的詫異,好像在此時我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看著他故意誇張的神情,我忽然心頭一緊,想到了一個可能,旋即又被我否定了——因為,不可能!
是的,又是如此的關心辛夷,又是為辛夷的媽媽而傷感,只可能是一個身份,那就是辛夷的父親。但又怎麼可能?辛夷的身世一點兒也不神秘,也是一個典型的廠礦子弟,只不過她小時候出生在真正的礦區第一線,後來她的爸爸死在了礦上,她媽媽才帶著她,來到了我所在的廠礦區。
而我們那個廠礦區,就是後勤工廠集中的地方,能成為正式職工,從礦區第一線遷下來,也是因為辛夷的爸爸因工死在了礦上,領導給予辛夷媽媽的照顧。
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也沒有聽說辛夷的父親不是親生父親之類的,眼前這個大妖怎麼可能是辛夷的爸爸?
另外則是,辛夷從小到大真的沒有任何一絲的不對,也就是有半點的妖氣。這個,我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因為我和辛夷是一起成長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已經藉由明陽門早早的進入了修者一途,就算不是獵妖人,有氣場的不對勁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就算當時不能分辨,現在回想起來,也一定知道一些端倪。總之,的確沒有任何不對。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沒有多想,辛夷如何會從一個普通人類的小女孩兒變為了天狐?畢竟現在這個時代,有太多的人莫名的化為妖,原因還不明。我判斷辛夷是不是屬於其中的一個?只是她是天狐?又經歷了特殊的覺醒?
亦或者,我也想起了碗碗,她在經歷了成為天狐的儀式之前,不也是普通人類的樣子嗎?至少我身為聶焰的時候,初遇碗碗,修為已是不低,也沒有發現碗碗半分不對。
其實,說到底是我不想追究,只要她是辛夷就夠了,我管她是人是鬼是妖,我都會一如既往,追根究底有什麼意思?
我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如此之多,最後望向那個男人的神情還是充滿了疑惑,只是在這過程中因為想法的變化,神情難免會有變化,我也沒有想要掩飾,那個男人倒是饒有興致的看得有趣。當我神情最後定格為疑惑時,他倒是充滿了‘鼓勵’的開口:“想到了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我開口想要說,但轉念一想,便說到:“想法是有一些,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若不介意我是葉正凌的話,可以到我所住的地方一敘。”
是的,這裡畢竟是祠堂重地,就因為《山海百妖錄》供奉在這裡,我不想讓一個我到如今都不敢肯定身份的人留在這裡太久,儘管我奇異的感覺他沒有什麼惡意,儘管他是一隻狐妖。
“呵呵,是擔心這裡供奉的東西?”那個男人不在意的笑笑,舉手投足之間更見風采,就算童帝如此‘絕色’之人也沒有這種風采,因為童帝沒有眼前這個人成熟的氣質。
“是的,畢竟望仙村重地,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倒不介意承認,順便看了一眼供奉在最高處的《山海百妖錄》,而所謂《山海百妖錄》這個曾經人妖爭執的重點其實並不出奇,只是一卷泛著古舊感覺的竹簡。
如今的它被卷著供奉在祠堂的高處,裡面的內容唯獨我一個人展開看過,因為不管是誰,展開《山海百妖錄》都是一片空白,是曾經陳承一告訴我,用我的鮮血塗抹《山海百妖錄》五個大字,便可看見其中的內容。
我很好奇,陳承一如何知道獵妖人的秘辛的?甚至這個秘辛連獵妖人都不知道,可陳承一隻是不說,他說有些事情太早知道其實沒有什麼好處。
對此,我也沒有認為陳承一是在故意玩什麼神秘,和陳承一接觸的不算多,但每一次都讓我印象深刻,他的確不是那種故作玄虛的人。所以,我也就沒有過多的追問,而是按照陳承一的方式開啟了《山海百妖錄》。
在我的心中,《山海百妖錄》應該是一本類似於圖文並茂解說妖物的書?事實上並非如此,我開啟了《山海百妖錄》以後,發現上面只是密密麻麻一行行的小字,這些小字並非真的以筆墨而寫,仔細感應是一絲絲的精神力為‘筆墨’書寫,最後由靈魂的力量讓這些精神力所形成的小字永遠的附著在了這卷竹簡上。
而這竹簡本身的材質也並不是普通的竹子,而是一種可以製作修者法器的竹子,最是能聚集承受靈魂的力量,有養魂的作用,只是比不上那種真正的養魂木。
那些精神力的小字小若蚊蠅,根本不可能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