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狼漢二字的時候,我並不擔心此刻的母子三人不明白這個名字的意義。
在市井都已經傳開的事情,他們母子三人也算相關人物,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顯然我終於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母子三人的反應已經不能用任何一個詞語準確的形容了,震驚,疑惑,悲傷,激動...各種的情緒糅合其中。
的確,夜嘯是因為我而死的,這一點他們不知道是應該恨我還是怪我。
但是,夜嘯的死從任何情況也不能去指責我做錯,而且在當場我就殺死了狐行三為夜嘯報了仇,並且怒戰五大公子。
最後,我就是那個夜嘯用生命交付的人,自己兒子(哥哥)到底都不悔認做的大哥,夜嘯對我的情感,自然會延續到一些到他親人的身上。
所以,母子三人在聽了我的答案以後,久久的沉默了。
我也不著急,默默的,耐心的,給他們時間去消化這個訊息,我雖然為他們做出了長遠的打算,揹負起夜嘯生前所未完成的一切,但我也打算尊重他們的任何選擇,唯一的就是要給足他們保護,至少讓他們以後的人生能夠平安富足。
只是我的心緒難以平靜,這裡就是夜嘯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嗎?短短的相識,他臨死時給我的震撼,總是讓我在這些時間裡想起他的音容相貌,和相處時的一切天龍之我自逍遙。
我沉默的點上了一支菸,這還是從陳承一那裡‘剝削’來的。
剛剛吸上一口,卻忽然看見夜朗站了起來,夜姨一下子拉住他,畢竟面對我,在此時說什麼都是複雜的,她怕這孩子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卻看見了夜朗眼中的堅持和認真,他之前有些畏懼夜姨發火,此刻卻全然不顧,於是我點點頭,示意他說。
“你真是狼漢,真是我大哥的大哥?大丈夫恩怨分明,我知道大哥的死不是你的錯,我也知道大哥不是什麼叛徒,他能這樣為你死,你肯定是一個大英雄。你只要能證明你是狼漢,我以後也跟著你,你是我大哥的大哥,那麼你..你...”夜朗說到這裡漲紅了臉,顯然大哥的大哥他該叫什麼,他自己並不知道。
“你叫我葉大哥就好。這是我的遺憾,到你大哥至死,我還沒有讓他知道我真實的身份。”我摸了摸夜朗的頭,到底是個孩子,不管如何的聰慧,也還是有著孩子的天真。
顯然夜朗的這番話嚇到了夜姨,她連忙伸手要阻止,口中卻對我說到:“葉小哥,孩子的話當不得真的。”
畢竟在她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危險之極,她的大兒子跟著我已經身亡在搏鬥場,如何再能讓小兒子跟著我。
做為一個母親的心情,我自然理解,我在想著我的安排,交代一切,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小小的夜朗卻發了脾氣,他轉過身漲紅著臉對夜姨大聲的說到:“媽媽,你不要總是這樣好不好?你就甘心大哥這樣恥辱的死去,那個禽獸為了自己這樣羞辱他?你就甘心我們一直在這個黑暗的寨子裡活著,不能做想做的事情?大哥想要出去闖,並不是為了富貴,而是為了討回屬於我們的公道,你不明白大哥的心嗎?而且,姐姐,姐姐她...身體那麼弱,這樣有什麼希望能夠治好她?”
我再次震驚於這個早慧的孩子,在這世間若是有任何天分的孩子,真的會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來的。
這番想法比起成年人都還要成熟,夜姨看著夜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答話?倒是我注意到了夜朗話裡的最後一句,拉過一直縮在一旁夜秀的手,相比於驚採絕豔的夜朗,夜秀這個顯得有些沉默內向的小姑娘一點兒都不顯眼,她的身體竟然很弱。
我拉過她的手,詢問的看著夜姨。
夜姨的眼眶又有些發紅:“原本我不想說,麻煩別人。秀兒她也不是身體弱,而是有奇怪的病,一天清醒的時間沒有多少,老是嗜睡。小時候還要好些,現在越大越眼中,一天恐怕只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能夠吃飯說話,之後就睡,睡得怎麼叫也叫不醒。這樣原本也無礙,大不了我多照顧她一些便是了,可是她越睡身體越弱,我已經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還有這樣的怪病?我並不是醫生,自然不能為夜秀診斷。
但我卻知道有一種說法,於是問到夜姨:“秀兒她是早出生夜朗多久?”
“他們是雙胞胎,秀兒只是先一小會兒出生,所以她是姐姐。”夜姨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問,但她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我沉吟著,這個說法倒是和我知道的說法有些對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