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已經睜開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模糊的沙灘,耳邊是轟鳴的海浪聲,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遠不會停歇。
這個地方有些眼熟,但是剛剛醒轉的我,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倒是辛夷的聲音這個時候在耳邊響起,對我說到:“我們快要走出這個島了。小叔,你累嗎?想要喝水嗎?”
她這麼說起,我這才發現原地的確是這個地方,快要出島的那個洞穴就在眼前了,我想起了那個洞穴的神秘,和那個巨大的陰影,忍不住有些著急,想要提醒辛夷,口中傳來了一陣陣的乾渴,幾乎連說話也有些困難。
失血過多,必然口渴。
辛夷倒是很解我心意的下了馬,也把我扶下了馬,馬是‘戰略’裝備,所以配給也自然齊全,辛夷從馬上拿了一個水囊,然後餵我慢慢的喝下去。
幾口清水喝下去,我已經清醒了一些,儘管身體還是虛弱,但我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一樣不輕鬆。
或許,我還能再壓榨一下自己,無論如何,剩下的路應該會好走一些,只要把辛夷帶到了那個地方,任務也算完成,阿大那邊總會接應的吧?我喜歡把事情想的樂觀,稍微恢復了一些,我小聲的對辛夷說到:“我的劍呢?”
“在馬上。”辛夷不知道什麼時候弄溼了一塊帕子,在為我擦著臉,我問劍,她也不多問,就這麼回答了我一句。
“等一下拿給我,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就會好。如果有吃的,能恢復的更快。”我表現的很輕鬆自然,我錯估了自己的強悍,以為在馬上睡了一小會兒,就已經恢復的很好了。
想起這個,我想起了我的那個夢,夢中全是意味著一片支離破碎又不曾斷掉的微妙關係。
我和辛夷,我與陳重周正,我和正川哥還有已經破碎了的山門,我與阿木和桑桑...這些都是曾經擁有不曾改變的東西啊,看著海浪一波一波,如同淘盡了生命的曾經。
我不說話,辛夷只是給我擦臉,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我對辛夷說到:“把長劍拿給我。相信我,還有一小段路,我們就安全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就幸福了,只是幸福這一句話,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也說不定在不停前行的路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去了,怎麼給辛夷承諾幸福呢?我想要說幸福一天,一月都好,但這種話怎麼說給女孩子聽?
辛夷看我認真的樣子,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微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得久了,她還是呆呆的。
沒有任何反對意見的,辛夷起身去馬兒那裡拿來了我的長劍,已經是傷痕累累的長劍。
我接過了長劍,輕輕的握住了,想要揮舞兩下,卻又覺得身體還是虛弱,其實劍只是一個代表,代表著我要出手而已。我只是尷尬怎麼回事兒啊?為什麼連揮舞兩下長劍那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小叔,肚子餓嗎?不如我去海里抓點蝦蟹給你吃?這座海島的海產還是很豐富的。”辛夷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前路,反而跟我說起了這個,好像我要與她在這座島上隱居一般。
“辛夷,幹嘛呢?我們又不是郊遊。”我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低頭想要擦拭長劍。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絕望,也沒有太大的壓力,辛夷在身邊,走到哪兒就是哪兒吧。
“小叔。”辛夷忽然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嗯’了一聲抬頭,辛夷忽然掰過了我的身體,我不知道辛夷要做什麼,毫無防備的回頭,卻看見辛夷的眼中忽然亮起了異彩。
“辛夷,你?”我原本靈魂就有些虛弱,看著辛夷的眼睛,我忽然覺得一陣陣的眩暈,我不明白辛夷要幹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要辛夷不那麼做,卻不想開口直說了那麼三個字,我便陷入了一陣陣的眩暈和模糊當中,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接著,一股禁錮的感覺壓制住了我的靈臺,我明明有清醒的意識,卻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的動作,就比如我腦中想要抬手,可是我的手卻是一動不動,感覺身體忽然就不屬於自己了一般。
做完這一切,辛夷的額頭上有了幾顆小小的汗珠,她看著我,手輕輕撫在我的臉上,說到:“小叔,你真的是很厲害呢?明明已經傷成了這副模樣,想要禁錮你的靈魂,切斷你靈魂與身體的聯絡,加上一顆我的精神種子,都是那麼的不容易。”
我想要無奈的苦笑,卻連這個動作都做不出來。我自然不會認為辛夷是害我,我明白她的心思,是接下來的一路不想讓我再出手了,可是...我看著辛夷,不知道是應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