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這張曾經給我留下過極深印象的照片裡,照片上還是那熟悉的幾個人,自然我也看見了照片裡的芸姨。
那個時候的她還這麼年輕,笑容帶著女孩子獨有的驕傲與矜持,眼神中是屬於年輕的那份飛揚。
重要的是那種安然與幸福,透過她的笑容,透過她整個人的神態洋溢著。
照片記錄的只是那一瞬間,可照片上的人氣場都那麼強大,小時候的我感覺只是他們都很不一般,如今的我看來,僅僅是一張照片,都如同那個場景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眼前,如同有靈氣一般。
這幾個都不是一般人。
我得出了這個結論,其實是很可笑的結論。因為芸姨就一定不一般,她身邊這些親暱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之前,我看到你有些沉重的樣子。我是說在我出手打散狐魂的時候。”芸姨並沒有著急說什麼?而是這樣對我說起了一句,她的雙眼並沒有離開過這張照片,指尖不經意的輕輕劃過這照片上的每一個人。
芸姨這樣一說,我自然想起了那一刻我的情緒,芸姨是妖,卻能用道家修者正宗傳承的手段,這讓我很不安,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現在的這些妖物,在化妖之前都是人,很多都是普通人,那是不是他們也能使用這些手段。
無疑,如果是這樣的話,獵妖人對上妖物,就少了屬於人類最大的優勢了。人類比妖強大的就是靈魂!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點頭,開口說到:“芸姨,這樣事情至關重要,你要為我解惑。”
芸姨終於是放下了照片,一字一句的對我說到:“這種情況是你多慮了,這普天之下,除我一人以外。怕是沒有妖物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這關係到我的身份。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嗎?”
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心中也知,芸姨此次叫我來交談,應該就會涉及到她私人的一些事情,這身份她終於也不再隱瞞於我。
“我曾經,是一個道姑。你應該明白,不是俗世間的那些所謂道士道姑,而是有著正統傳承的道姑。我的師父是一代傳奇人物,照片上的那些人是我的師兄,個個在這修者的圈子裡都聲名赫赫。所以,我會用道家修者的手段,並不足以為奇,因為這就是我的傳承。”芸姨是一個很直接的人,當她不想再隱瞞的時候,自然說的無比直白。
我早已經有猜測,聽到這個答案也並不感覺到有多震驚,只是聽聞到她用傳奇和聲名赫赫來形容她師門中人時,我還是略微有幾分吃驚的。按我對芸姨的一些瞭解,她絕對不是誇張的人。
但關於妖族使用修者手段這一點,我還是頗有疑問,但這一次並不等我發問,芸姨已經說到“你是否擔心現在這些妖人,是否也有人是修者圈子的,所以也會使用這些手段?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在這世間,你師父並沒有出手第二次,再為任何一個妖物佈下像我這樣的封印,所以我並不完全是妖族,靈魂至少還有一半是人的靈魂,沒有被妖化。否則,妖物又如何能使用修者的手段?”
這番說法的確如此,我終於放下心來,卻又為芸姨難過起來。多麼痛苦,想要做人的她,卻非要成妖,最終只能這樣半人半妖的活著。那麼這世間還有沒有人像她這樣,只是想當個人呢?他們又會是怎麼樣的選擇?至少我看見的妖人似乎做妖都做的很愉快的樣子......也許,也一定有人不願意吧?可惜我的師父沒有再出手第二次,那麼那些人如果執意要反抗,結局只能是結束生命?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情發生?
我緊緊的皺眉,眼中的那絲哀傷卻也被芸姨看在了眼裡,她並未說話,而是拿起那些堆放在桌上的畫軸,一一展開,仔細的端詳。
我的心思並不在這些畫軸上,何況我也曾經看過。只是芸姨的神情讓我覺得心酸。
她一邊仔細的看著那些畫軸,一邊低聲的說到:“你這孩子,應該是為我難過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對我來說,是死了的好。何況我如今的身份就一直是個死人。”
“知道這些畫上的人是誰嗎?是我的師侄。如果,我不是死人的身份,終生無顏與他們相見,我該有多麼疼愛他們?我做夢都想再見我的師兄們一次,可惜時光這種東西最是無情,我和他們已經是天人永隔。而這些師侄們,多想聽他們叫我一聲師姑,但他們如今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認一隻半妖是師姑?那會連累了他們的聲名,壞了我師門的聲名。”芸姨自言自語的說到,望向畫上人的眼神卻全是憐愛。
我聽得難過,忍不住開口說到:“芸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