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六十四章 前奏

可我終究沒有去和辛夷訴說這些,只是悄悄快速的擦去了眼淚,藉故讓蘇靈先去休息,然後去看了一眼辛夷,便匆忙離開了。

我不是不想在辛夷面前去敞開心扉,如果說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我毫無保留的坦承任何心跡,那一定只是辛夷,我不用擔心會讓她也跟著難過,擔心,牽掛...因為相愛的人是共命運,同悲喜的,沒有理由,我就是相信這一點。

但如今真的是不能去說這些的,我連難過的情緒都不敢透露一絲,只能看她一眼稍覺安心就匆忙離去,就是因為我覺得辛夷其實已經醒了,只是掙脫不了夢境,她一定可以感知周圍的一切,我怎麼可以去說這些?我怕我的難過她都會敏感的察覺。

而這件事情,不管辛夷是否知情,我也相信辛叔決心已定,而我在其中更是糾結。如若我說,可能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更怕辛夷感知到了這件事情,到時候從內心深處不願意接受,反倒白白負了辛叔和芸姨的心意,自己也醒不來。

如若不說呢?辛夷醒來會不會怪我?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靠在窗邊一聲嘆息。有時這世間冰冷,無非就是因與果,債與還...可偏偏除此之外,又怎麼才能做到公道?也許辛叔這一生是在還與辛夷的因,可笑的是,不論哪個人的因果,卻也牽動了旁人的一腔悲喜,空負了一心的情誼,只換得一聲嘆息。

就如我,就如辛姨,就如這世間說不定的,還存在的牽掛芸姨的人。

怪不得說紅塵煉心,看穿了這因果是非,便就能做到‘莊子妻死,鼓盆而歌’的心境嗎?我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看來我是俗人一個,如若不俗,便也失了這份堅定的守護之心吧?那我如今是什麼?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等待大徹大悟嗎?

我的思緒太凌亂,感覺靈魂之中又有那熟悉的悸動,似乎就在等著我大徹大悟?如今面對這種情況我已經不再大驚小怪,看多了世事起伏,只能說一切順應天意。只是在今夜,我感覺到了萬魂花也有了若有似無的動靜,如同在我靈魂之中搖擺起舞,卻又如同虛幻。

我不解其意,忍不住低喃:“憐生,你是醒來了嗎?”

這些年的廝殺,讓我已經很少去懷念生命中的一些人,比如憐生,比如夜嘯,但並不是忘卻。憐生自然不可能醒來,他已經不存在,變成了萬魂花,這也是一種‘能量守恆定律’嗎?我的嘴角掛起一絲苦笑,好像在世間冰冷的轉換之中,只有情感是空流,如何能守恆?但這真的沒有意義嗎?

我想的有些累了,控制不住飄忽的思緒,終究也不敢去到院中,去看一眼辛叔和辛姨在做什麼?好像從今夜開始,他們的世界就只有彼此,任何人的存在真的是多餘。

在理不清的思緒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的乏了,竟然就趴在床邊的桌子上睡去。

只不過睡的很淺,清晨還濛濛的時分,我就一下子驚醒了,無夢,就是莫名的驚醒。才發現我昨夜睡去的時候沒有關窗戶,手臂略微有些痠麻,身上的那件薄外套竟然被清晨的霧氣弄得潮乎乎的。

我不覺得怎麼冷,只是一下子想起了辛叔和辛姨,心中到底還是擔心,也顧不得換一件外套便一下子衝出門去。

“辛叔。”我喚了一聲,我怕他們這個時候開始難過,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安慰他們的人。

但院中卻是空落落的,只有昨夜的篝火還嫋嫋冒著輕煙,看來已經熄滅了一些時候。

人呢?到哪裡去了?我略微有些焦急,蘇靈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院中。

“少爺。”她輕聲喚了一聲,看起來眼睛有些發紅,也是一夜沒有睡好的樣子。

“辛叔他們?”我也顧不得和蘇靈多說什麼?看她的樣子不似才睡醒,應該知道一些什麼也不一定?

“他們出去了,說是去到村後的無名山頭看日出。你彆著急啊。”蘇靈看出我焦急,也沒有任何的囉嗦,知道什麼便直接與我說了。

無名山頭?那是村後的一個山頭,也是這望仙村中地勢最高的地方,若說看日出,看山景那裡的確是再合適不過,比起明陽門曾經我最愛去的後山大石那裡還要適合觀景。那麼應該就是沒有什麼事情,他們只是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罷了。

但我不知道為何,總是牽掛的要命,或許是清晨的人思維總是敏捷些,我一下子就明白我牽掛什麼?那就是辛姨太過冷靜了,辛叔一直都是坦然赴死的心,堅定又決絕,那麼辛姨呢?原來我一直在擔心的是辛姨,做為一個女人她隱忍冷靜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