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如同出鞘之劍的凌厲氣質,又變得帶上了一絲絲儒雅。
“很好。”我只是這樣說了一句,也想不出來具體還需要說什麼?
“是嗎?”童帝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邁開他的大長腿,跨步朝著我走來,突兀的伸手,就拿掉了我嘴邊的香菸,輕輕一彈,讓它就飛翔在了雨幕之中,然後他開始整理我的衣領。
在我滿身彆扭的情況下,他異常的自然,低聲的說:“今天是藝術家的第一場雕刻展,我們應該鄭重的對待。而穿著整潔,是必要的禮貌。堂堂葉少啊,你是缺衣少食嗎?就準備穿成這樣就去了嗎?”
我不耐煩的拿開他的手,說到:“去了反正都是要打架的,穿那麼整齊幹嘛?”
“粗魯的人,打鬥也是一種藝術。真正的高手,講究的是片葉不沾身的技巧...你最好是喚一身衣服。”童帝好像習慣這樣吩咐人了。
“嗯。”我敷衍的答應了,原本我是想說,你在一邊吹笛子的人,本來就不用片葉沾身的,可是我真的懶得和他扯淡了。
童帝這樣可不是對我好,或者是親熱,而是他有超強的控制慾,恨不得所有人都按照他所吩咐的做。
另外,他還特別喜歡所謂什麼矛盾的美,那誇張的中式房間,特別的吃西餐喝咖啡,就是他的偏激表現。
“那好,你最好快點兒。時間,是下午三點。”童帝雙手插袋,依舊是那副吩咐我的樣子,然後轉身離去。
“那意思就是今天就要動手?”在藝術展上動手,是否明智呢?
“呵呵。”童帝一個轉身,忽然又走到了我的面前,附在我耳邊說到:“不然呢,葉大少,你是想與我多相處幾天嗎?”
我退了一步,有些不爽的說到:“童帝,你說話一定要靠我那麼近?”
“說起來,這世間沒有幾個人值得我靠近...全部都得保持距離,因為他們不配。但是,葉正凌,你可要榮幸。你不在其中,我們之間可是有宿命的約定。”童帝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什麼宿命的約定,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我只是隨口一扯,和一個男人有什麼宿命的約定不是很奇怪嗎?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童帝以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
“呵,你覺得這是幽默嗎?你能知道什麼?”童帝卻不回答我什麼,只是嘲諷般的說了一句,然後轉換了話題,說到:“我急切的需要山海百妖錄,你最好配合我,一天也不要耽誤。等到今天已經是我耐心的極限...希望你不會壞事兒。”
之前那一切都是他心情好,跟我扯淡而已,這句話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吧?童帝就是這樣,是一個有什麼事情,必須要馬上去解決,而且要完美解決的人。
說完這句話,童帝已經走出了我的房間...我一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1點多了。
我的確也應該收拾一下,出發去那個所謂的藝術展了。
是的,藝術家已經確定了是誰了...他就隱藏在這個江南小鎮,確切的說是‘漂泊’到了這個江南的小鎮。
他對外的身份是一個雕刻家,從法國留學歸來的雕刻家,只出現在了這個雕刻的圈子裡不到一年時間,已經是小有名氣了。
外界對他的雕刻作品評價很不錯,但我不懂藝術,只記得其中有一句話,我印象非常深刻,有一個雕刻方面的大師說的,說他的雕刻作品對人體肌理骨骼的掌握到了一個幾乎是精準的境界。
這種境界甚至不停留在表面,而是由內到外。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的人體雕刻作品,你能感覺到在肌肉之下,有著真的骨骼,骨骼腔體之內,有著真正的內臟。
“呵。”這個評價...我想起了那一段殺人錄影,這樣的精準就是這樣研究出來的嗎?
那麼,在他的手下,究竟有多少無辜的生命?
可是,我的沉思卻被童帝打斷了,他在我床上扔了一套衣服,幾乎是命令一般的讓我穿上:“你走在我旁邊,不能丟了我的臉。”
他就扔下那麼一句話。
而我無言的展開那件黑色的襯衫,開始往身上套...藝術家,我非常期待與你的會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