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做什麼?
我能看出這個十二個人的痛苦之中還有著強烈的不情願的心情。
如果我能接受這兩個老人被這樣劃了12刀,我卻是不能接受他們還要承受折磨,在我這個年紀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去相信死亡就這樣發生在我的眼前。
儘管他們穿著壽衣,與人的對話之中也充滿了各種暗示!
但都不是我相信的理由,只因為在這個山頂站著的是他們鄉親,甚至還有自己的兒女。
在我的心裡,就算逆天,如果我的親人朋友無罪,我也絕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死在我的面前。
這是一個根深蒂固,彷彿來自靈魂裡的念頭,就如同師父所說的執念一般,但我不在意,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但還不能完全的理解,可是我信奉,師父也曾經說過——有我執,才能有我破,有我執,才能有我渡。破執渡念之後,才有能有所昇華。
“過不過的去,就是一道心上最大的坎。可執念一個又一個,那麼這樣的坎坷有多少,不可知。”師父那日喝的醉醺醺,只是看似癲狂的說了那麼一句話。
總之,我就安然讓這個念頭存在於我的靈魂了,因為接受的是道家教育,我知道任何事情都講個機緣,不到我堪破的那一天,我強裝也是裝不了,因為騙誰都騙不過自己的心。
所以,在這種念頭之下,我就是不願意去相信這兩個老人會死。
可笑的是,我的天真在下一刻就被打破,這十二個人抬著兩個老人分別朝著兩個方向走去,一個是朝著有石碑那邊的山坡,而另一個方向,則是我和正川哥所在的方向。
“別看。”在這個時候正川哥忽然低聲對我這樣說了一句,然後捂住了我的雙眼。
要發生什麼?我執意的去拉正川哥捂住我眼睛的手,但是正川哥用了很大力氣,任由我掙扎卻是拉不開。
我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升騰起了一股怒火,就是倔強的想要拉開正川哥的手,在著急之下,我搞出了比較大的動靜,正川哥只好一把摁住了我,說到:“老三,就算看到什麼,也要冷靜。很殘酷...”
他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悲傷,而他的手終於拿開之後,我看到了我有生以來最殘酷的一幕。
在我們這邊的是那個老婦人,她不知道是透過怎麼樣的方式,被固定在了那詭樹枝條最茂盛的地方,幾乎是那些密密的枝條遮蓋了住了身體。
那六個漢子已經離開,在山頂上燃起了熊熊的火光,是之前村子裡的人送出的白花被燃燒了起來,灰塵飛舞...那個村長不知道從哪兒又弄來了一瓶劣質的白酒,一邊喝著,一邊哼著一曲鄉村的小調。
唱的好像是送別故人的意思,曲調蒼涼而悲傷...
沒有人說話,整個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而我的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以後,腦中反覆出現的畫面就是正川哥手指上的血只是輕微的觸碰就被吸乾的畫面。
再有就是那個豬心被吸乾之後,破碎成幾塊...摔落在地上的畫面...
剛才正川哥捂住我的眼睛,我沒有看見眼前這個老人是怎麼被送到樹上去的,但卻不妨礙我這一刻怒火一下子衝上了大腦!為什麼可以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鄉親(至親)被送上絕路!
不,應該是這個村子的人親手把他們送上絕路!在我看來,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不能這樣做...
我幾乎是壓抑不住的‘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周圍的灌木叢發出了細碎的聲音...正川哥顯然不知道我會這樣,根本來不及拉我。
眼看我們就要暴露了,卻是在這個時候,從樹冠上傳來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悲劇終於是開始了,那魔鬼一般的枝條開始吸血!
也就在這個時候,正川哥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拉進了灌木叢中!
“哥,為什麼你...”我想質問正川哥一句,為什麼你能見死不救,卻不想剛說出了四個字,就被正川哥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他的聲音低沉的在我耳邊響起:“如果你認為魯莽衝動就能救人,而不是害人!我放手,你儘管去...難道你還聽不出來,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世世代代都承受著痛苦的村子嗎?你沒看出他們的不甘,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嗎?你以為是在救人,說不定是害了更多的人...如今,你總算理解,我為什麼要弄懂這一切了嗎?不光只是為了證明,而是時刻不敢忘記師父的一句,所學之術,用以仁義,是為我道,是為我名,我命!我們要去辦這件事情,要救的是一整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