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小機吼出那一句虧到姥姥家去之後,我和正川哥的臉色都同時變了。
在外面頂多值個3,400的帳篷,在這裡賣8000還是友情價?之前說搶劫的想法都是輕了。
人都有個共性,有些事情實在不在錢多錢少的問題,就像我背後站著火聶家,8000塊錢拿出來絕對不是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我肯定是不想被別人當成‘傻x’來耍的。
所以,下一刻,我又開始懷疑任小機的動機,如果只是想賣帳篷給我們,何以說出一個就像逗樂的價錢?
但任小機是一個何其會察言觀色的人?見到我和正川哥臉色不對了,趕緊解釋到:“哥哥們,我賣的表面是帳篷和柴禾,實際上是在這裡的停留資格。這麼說吧,光是在這裡停留四天的資格費用就是6000塊錢。帳篷本身的本錢是不值什麼錢,柴禾更是。”
“但是哥哥們,你們想吶,這搬運進來的人工呢?這大冬天柴禾真是..不好找吶。8000塊錢,4天的柴禾不是小分量,更耗人工的啊...說真的,我任小機只是想交哥哥們一個朋友,低於8000,那真是虧血本了,我...”
任小機說的都要哭了?我和正川哥卻面面相覷。
這個鬼市還要什麼停留的資格?不是知道了,就隨便來的嗎?為什麼陳承一沒有給我說起這個?
任小機看我和正川哥疑惑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帶著討好的笑容對我說到:“兩位大哥啊,你們看著平原,凡是生火之處,哪裡是沒有帳篷的?說句真不是矯情的話,修者會怕凍?就算不能長期凍著,抗個一兩天是事兒嗎?為什麼都要個帳篷?”
這倒是一個道理,我和正川哥都沒有想到。
任小機舔了舔嘴唇,拉著我和正川,指著遠處一隊模糊的人影,對我們說到:“看見沒有,那些穿著白麻袍子的人。就是負責維護鬼市秩序的人。只要被他們見到沒有帳篷的人,都會集中起來,住到那邊那裡。”
任小機言談間有些小激動,手一比劃,就指向中心處偏東邊兒的位置。
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帳篷,我和正川哥之前在山上就注意到了。
但是,我們沒有多想,畢竟鬼市,鬼市...說到底還是一個市場,總得有個交易的地方吧?我們以為那個巨大的帳篷是一個交易的地方,沒想到在任小機的口中,卻成為了一個收容沒有帳篷住的人的地方,還真是奇怪!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交易的地方在哪兒?
現在對於這個鬼市我有一肚子的疑問,偏偏還要‘拿’著,對於任小機這樣的人物,我是不放心讓他知道我們其實一無所知的。
“當然,住到那裡,也只是住一夜的光景罷了。第二天,就會被這些維持鬼市秩序的人遣送出山。”任小機生怕我和正川哥不明白,說出了這個及其‘嚴重’的後果。
而說話間,那隊離我們還有些距離的白麻袍子人,好像已經搜尋完了一個區域,腳步一轉,朝著我和正川哥所在這一片走來了。
我的心跳有些加快,如果任小機說的是真的話....
任小機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趁熱打鐵’的機會,又無比真誠的說到:“兩位哥哥,如果你們實在不相信小機,可以去那邊那些大哥大姐那裡去問問。這還是小機在這裡倒賣了兩年帳篷柴禾的,有幸結識了一個管理人,才拿到了居住資格6000的價格。”
“要換別人,沒有個7,8000絕對拿不下來。”任小機說完這句話以後,又附在我和正川哥耳邊說到:“兩位哥哥,來此鬼市不易!錢雖說不被修者看重,到了這裡還是最普遍的硬通貨啊...能省點兒是點兒,對吧?這鬼市萬一哥哥們看中什麼東西,就差那點兒錢,不就可惜了嗎?”
在這個時候,那隊白袍人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
我看了一眼任小機,他既然敢叫我和正川哥去問,自然也不會說的是假的,我也不再猶豫了,說到:“那好,你快點兒把那帳篷和柴禾拿來吧。柴禾,也是要四天的量。”
按照我們吃緊的時間,可能根本在這裡呆不了四天。
但如果真的還沒有遇見自己的契機,呆到最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比起獵妖人的盛會,顯然對於我靈魂問題能夠解決的鬼市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但願兩件事情不會衝突,能夠給我一個圓滿。
我默默的嘆息了一聲,而任小機喊了一句兩位兄臺稍等,人就一溜煙兒的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