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法從來不考慮代價,如果在我看來是有必要的事情。
就好比我現在施展的這個術法,一旦成功,給提供訊息的孤魂野鬼提供三年的供奉就是代價,而其餘的孤魂野鬼我也少不得要給它們辦一場法事。
是提供祭祀布食也好,是送與念力也罷...總之,這些事情都是很嚴肅,萬萬開不得玩笑的。
一旦出了什麼岔子,老天爺降下來的因果是算在我頭上的。
但我從來在這方面就沒有多餘的考慮,如果覺得應該那麼做就做了,這也就是我師父口中評價的,不考慮代價,只要我覺得有必要的話的由來,也就是為什麼他和師兄會一口一個三愣子的叫我的最大願意。
其實,我很難去給師父和師兄說明,這根本不是我楞的原因,而是因為我靈覺不出色,對事情的好壞沒有先天的預料和感應...就好比一個眼睛近視的厲害的人,人們遠遠都看見了前面是個坑,他看不見,還非得走近了不可。
掉坑裡能怪誰?
最初的溝通是我的難關,但我並非沒有靈覺,況且也只是溝通孤魂野鬼,當絲絲的感應出現時,我強大的靈魂力就起了作用。
這種事情原本就像居委會大媽釋出通知...而我在這個時候,腦中也不停的在存思著老周的形象,然後在強大靈魂力的幫助下,我就如同一個大功率的音響,很快這個訊息就在孤魂野鬼中四處的擴散開去。
當然是在我許以代價的情況下,不過...在我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就收了術法。
畢竟,我的靈魂力到底有多強大,我自己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師父常常說的就是要控制,偏偏我自己感應又差,如果無限制的擴散下去,倒不是一件好事了。
至於為什麼不好?我在收術之後,有些疲憊的想著師父的又一句神叨叨的話,在一定的範圍內,存在的不僅僅是孤魂野鬼,在這昭告的事情,一定得控制好範圍,驚擾了不該驚擾的存在,惹到了不該惹到的麻煩那就不好了。
但我很難想象,在城市的範圍內,除了孤魂野鬼,還有什麼樣未知的存在?而我又是一個有問題絕對不會憋死自己的人,所以對於這件事情我當時就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師父和師兄用複雜的眼光看我,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回避般的沉默。
在施術完畢以後,我有些累,想起這些事情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悶悶的,忍不住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支菸,叼在了嘴邊。
我的心裡有兩道無法迴避的傷口,而我越是在強行迴避的時候,越是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忍不住透過千絲萬縷的細節想起兩道傷口。
這也就是人不能對自己的內心太‘用力’,而是要自然面對一切的由來,因為越是用力,反而越是適得其反,而對內心某一處用力,不管是**也好,傷痛也好,甚至別的什麼也好,都是執念最基本的由來。
煙味苦澀,可是道理知道,做起來卻是那麼難,既然難,那也就只有錘鍊了。
房間裡安靜,只剩下老周的掛鐘在‘滴答滴答’的響著,我腦中的念頭紛亂,卻也知道在一支菸抽到一半的時候,走過去觀察水碗。
按照訊息的傳播速度,最快過個一兩分鐘,水碗就會有些微妙的反應,但具體的反應是什麼,這不是教科書沒有標準的答案,只是當事人肯定會明白。
但是,很快五分鐘過去了...水碗都沒有一絲反應。
我以為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耐著性子等待...但是十分鐘過後,我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再次有些煩躁的摸出了一支菸點上。
十五分鐘...二十分鐘...水碗都沒有反應..這簡直已經超過這個術法得到回應的時間,難道失敗了?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不可能會失敗的...我仔細回想術法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和孤魂野鬼的接觸交流,以及感應這個訊息的傳播,沒有一絲是做的不對的,那如今絲毫沒有回應是怎麼一回事兒?
如果非要解釋,那麼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許下的東西不足以誘惑這些孤魂野鬼提供訊息。
可是,不過是要找一個被驚掉的殘魂,又不是讓它們做什麼付出代價的事情...怎麼會如此?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則是我不願意去想的,那就是這些孤魂野鬼也沒有任何的訊息,所以沒給我帶來任何的反饋。
但這個可能性非常微小,為什麼?就像人活世上,到處都是探尋的眼睛,隔牆也難免有耳的情況是一樣,只要老周被驚出的魂魄不是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