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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沒想到老週會給我這樣一個答案,對老周口中即將發生的事兒稍微有了一些正視的意思了,於是擺擺手,先示意老周別說,然後走到櫃檯之後,抓起自己喝水的大搪瓷杯子,倒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同時也將就這個杯子給老周倒了一大杯水。

冰涼的水喝入腹中,稍微壓制住了一些沸騰的酒意,我一向認為需要正視的事,就不能在喝的有些暈乎的情況下說,這樣會影響人對事情的判斷。

至於,這個固執的習慣怎麼來的,被我刻意的‘遺忘’了。

老周是不會介意這杯子是我常用的喝水杯子,我們是孩子朋友...這麼多年歲月,彼此之間的友情已經可以視為一種生活的習慣了,誰還會記得人與人之間刻意保持距離的細節?

我之所以會對老周口中的事情稍微有一些正視了,也是因為這種稱之為習慣的友情,讓我瞭解老周這個人。

他要面子,就好比,如果他有百分之百的害怕,但事情可以解決,他會對我說,我一點兒都不怕...如果他有百分之兩百的害怕,事情也不可以解決,但他覺得自己能分析這是什麼事兒,他也會對我說,我才不在意,我不怕。就如同為自己打氣。

他是一個醫生,遇見比較不好解釋的事情比普通人多,而他也算‘倒黴’,遇見的‘怪事兒’不在少數,可是他從來沒給我說過一個怕字。

就包括實習那一年,他親眼看著他所在的醫院,主任教授在一臺腦部手術中,弄出了幾條怪異的蟲子,他也只是和我們幾個相熟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

那個電話的內容我大致還記得,到最後,我也是問了他一句:“蟲子啊?你怕不怕?”

他在電話那邊,語氣稍微猶豫,但立刻就用一種非常大聲的語氣對我說到:“我怕個求,這種事情又不是不能解釋,你初中生物白學了啊?就是初中生物書上那小小的豬肉絛蟲,如果人感染了也能鑽進人腦子裡去...這病人肯定吃了什麼有感染源的食物。”

“是嗎?可我總覺得這病人像是被下蠱了呢?”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只因為在這個電話裡,老周給我描述了一些病人的症狀,我大致有這樣的判斷,問出這一句後,我就後悔了,純屬多嘴。

果然老周的態度一下子就‘激烈’了起來,在電話那頭嚷嚷:“下你妹的蠱,老三,咱們正常點兒好嗎?你別因為小時候....”

在這個時候,我果斷的掛掉了電話,有些話不愛聽,就不聽了...反正當時是這麼一個態度。

想起往事,我忍不住有些出神,已經喝完水的老周忍不住把杯子一把塞我手裡,我才回過神來,而老周已經有些不滿,對我嚷嚷到:“你到底聽還是不聽?”

我笑眯眯的看了老週一眼,實則因為老周這一個怕字,內心已經開始為他擔心起來,不過嘴上卻嘟囔了一句:“我不敢保證我不會說出神叨叨的話來。”

“我習慣了。”老周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來,扔給了我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手上的煙已經不成型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才跟著老週一起點燃...難為這個有強迫整潔症的他,能掏出皺巴巴的花生和煙來,看來這小子是嚇的不輕。

而且這一次,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我不保證會不會說出神叨叨的話來,他也沒發火,可能內心也產生了某種動搖。

童年的一件往事,給我和老周,包括另外三個孩子都留下了深刻的陰影,有些極端就是這樣造成的。

我知道讓老周去推翻這種極端的信仰,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兒。

煙霧能安撫人的情緒,而隨著藍色的煙霧在我的這間店子散開,老周的聲音也開始迴盪在這個小店中。

“老三,是停屍房出事兒了,太邪乎了,醫院壓下了這個事情,不想傳開。反正你也明白的,如果不是什麼出人命的大事兒,醫院總是會壓下來的,畢竟在醫院嘛,特別是有些科室,就和火葬場差不多,偶爾遇見一兩件不能解釋的事兒,不去想太多,日子也能過的正常。”煙霧之後,我看不清楚老周的表情,只能聽見他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我沒有接話,也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許久之後才‘嗯’了一聲。

老周說的沒錯,這其實也算是一種生活的態度,就好比很多普通人,偶爾也會遇見一兩件似是而非的邪乎事兒,比如說耳邊模模糊糊的呼吸聲,看不清的人影,甚至是一閃而過的‘奇景’,不去想太多,日子久了,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