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就要扔下手中的陣印,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那淒厲的貓叫戛然而止...而一個彷彿不是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以後..別惹我。”
我知道聲音的來源是來自於何方,因為此刻他那帶著手套,黏膩血腥的手還放在我的手上,那個一直沉默之極的人終於說話了。
之所以說他的聲音不像人,則是因為他的聲音摻雜著一種別樣的聲線,只是一句話,就讓我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你能想象一隻貓用貓的嗓子說人言嗎?就是這個感覺。
偏偏還不是最純粹的貓聲,還夾雜著一箇中年男人的正常聲線。
最重要的是,這簡單的一句話裡包含的情緒太多,痛苦,掙扎,貪婪,冰冷,惡意....就算是一個正常的聲音用這種情緒對人說話,恐怕聽的人都會產生恐怖的感覺。
這算是威脅嗎?我的心情在這個時候,反而快速的冷靜下來...這絕對不算威脅,其實是一種妥協,他說以後別惹他,那麼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的意思。
說實話,以後我不肯定是否還和他產生交集...畢竟說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也不過是對屍體有特殊的癖好的貓妖,我冒著極大的危險去管這件事情,好像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何況,老周已經牽扯在事情當中了...他是一個普通人,我要去管,意味著我的朋友就置身於危險當中,我也說過我賭不起。
“總之,你好自為之,大家各走各路,我並非固執到覺得任何的靈體都是邪的,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別再招惹我,和我身邊的人。”我大吼了一句,這就是我的底線了。
畢竟師父曾經說過,一生所學,是建立在底線之上...如果做事沒有底線,這個人最好當個廢人好了,畢竟廢人能產生的危害還小一些。
說話間,那個莫名的手終於收回了摁在我手上的手...我就感覺好像是一條環繞在我手上的毒蛇終於離開了我..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送一口氣,那個聲音忽然再次說話;“你閉上眼睛,我先離開。”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怕我不照做,立刻補充說明了一句:“別試圖隱瞞,我看得清的。”
其實他戴著那麼詭異的一個面具,我對他的樣子哪裡看得清,剛才那一瞬,我甚至連他穿什麼衣服都沒看清楚,燈便熄滅了...再說,這裡這麼黑,我把眼睛瞪成黑貓警長,我也看不清楚什麼啊?
不過,話卻說的有些奇怪,他能看得清楚?他是不是遇見一隻貓妖,就真當自己是貓了?總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處處透著詭異的。
但是閉眼睛對我也不算什麼損失,我話已經說出來了,其實也打算與他兩不相干了,所以我懶得追問什麼...很乾脆的閉上了眼睛..只不過在這種嗎滿是屍體的房間,閉上眼睛還真的沒有什麼安全感。
大概是過了一分鐘...我忍不住了,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我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好了沒有?我要睜開眼睛了啊...”可是,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我無奈,耐著性子又等了半分鐘,這點兒時間,百米世界冠軍紀錄的保持者如果保持速度,都可以跑出一公里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我再問了一句,再次沒得到答覆之後,我索性睜開了眼睛。
黑暗的地下室傳來了絲絲的光亮...我這才發現,而光亮的來源是我身邊的門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僅容一個人側身透過的縫隙,而藉著這絲光亮我才發現整個地下室已經空無一人,那個莫名的人竟然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該不會真的是一直化形的貓妖吧?我心中怪異無比,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走路能無聲無息呢?可是化形?那是開玩笑吧?我曾經問過師父,什麼是真正的神話傳說,師父就告訴我,像華夏這片土地流傳的各種妖怪化形的事情就是真正的神話傳說。
可是,我一向相信,空穴不來風,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流傳下來這樣的神話傳說呢?
結果,我追問,師父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嘿嘿了一聲,就算是應付了過去。
這算什麼道理?可是,我從來不懷疑師父的話,也就堅定的認為所謂妖物化為人形是無稽之談了...說真的,在這種環境下,回憶有緩和人心的作用,在想起那麼一段往事以後,我的心情放鬆多了。
然後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摁亮了地下室的燈光...整個房間瞬間再次變亮了..我卻莫名的緊張,朝著周圍張望了一下,生怕又有一隻手強行的摁在我手上,又關上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