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腸愁更愁。
在這種時刻,小小的一壺酒怎麼夠喝呢?聶焰再一次想醉,但是醉不了,也不能醉。所以,只能淡淡的扔下了手中那麼精美的金制酒壺。
酒壺滾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無聲。
而就算弄出驚天的聲音,也不會有人注意聶焰這邊的動靜,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端坐在白色座椅之中的身影上去了。
天狐,論起血脈,並不弱於饕餮。
但饕餮是來自於那個未知的世界,本土的妖物對於他總是少了一分很難形容的同袍的心態。
可天狐不同,它一直在這個古老的華夏存有血脈,儘管相隔久遠,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代天狐。
和好戰霸道的饕餮不同,天狐本性並不好鬥,就算魅惑天下,試問哪個又不是心甘情願?況且,因為這不好鬥的本性,也並沒有侵略性,妖物更加接受天狐這種高貴的妖,而不是強勢而霸氣的饕餮。
不過,天狐神秘,儘管在妖族之中擁有很高的聲望,但絕少出現在世間人前,傳說之中,天狐有千面,很難有人看見天狐真正的一面。
偏偏,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想一睹這天狐醉人的絕世風姿。
如今,饕餮要迎娶天狐,天狐必定以真面示人,眾妖不說,但有頗有默契,饕餮的這場婚禮,最期待的便是天狐掀開蓋頭,以真面示人的那一刻。
所以,整個婚禮的現場從天沐坐下的那一刻無比的安靜,就連喜樂聲,鞭炮聲都漸漸無力的感覺,萬千的目光,所有的關注都只在天沐的身上。
石濤的臉色閃過一絲得色,天狐又如何?到底還是他石濤的妻子,總有一天會被他徹底的征服。
聶焰的動靜誰還會去注意?在此刻除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看見從聶焰手中滾落的酒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再有就是狐族的老族長,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在這喜宴之上,竟就忍不住連聲的嘆息。
在這個時候,一隻豹妖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條長几來到了聶焰的面前,開始重新擺放瓜果點心酒水一類的物事,石濤也不做聲,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那隻豹妖非常的有壓力,趕緊的擺放好了,就衝石濤作了一個揖,飛快的下去了。
石濤也不言語,只是隱晦的看了一眼廳堂之中四桌中其中一位老者,那位會意,就飛快的站起來,朗盛的說到:“少主,此刻鐘聲已經完畢,吉時已到。既然少主要我眾人都給你見證這場婚禮,便趁著這吉時拜堂吧。”
石濤點點頭,說到;“也是,吉時已到。只不過,我邀請了在場所有人來當我的證婚人,有人不入席?是怎麼一個意思?莫非不想證婚嗎?”
說話間,石濤冰冷的目光已經落到了聶焰的身上。
聶焰置若罔聞,心裡知道,這一場好戲已經開幕,他且看看石濤到底要弄出什麼一個陰謀來?
聶焰的不理會,不代表眾妖不會理會!隨著石濤的目光,不管是廳堂上的妖物,還是院落之中的妖物,目光都落在了聶焰的身上。
聶焰卻是不在乎,他倒想看看石濤究竟想要做什麼?
而四周,一些刻意奉承石濤的妖物已經開始大聲的叫罵起來,隨著這些出頭鳥,另外一些一開始被聶焰威勢所壓的妖物也開始跟著叫囂起來。
他們算是反應過來了,最大的靠山石濤已經出現了,就不用怕那聶焰了!不管聶焰再怎麼厲害,石濤也是堂堂的饕餮,在場,只有有石濤拖住聶焰,就沒有妖物會有性命之危。
所以,這罵聲從一開始,沒用幾息時間就已經是鋪天蓋地,全部都針對著聶焰的行為。
只不過眾妖發聲,傳到廳堂裡邊兒就是嘈雜一片了,天沐戴著厚厚的蓋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整個廳堂忽然不平靜,嘈雜之聲一片,卻不知道為何?只是隱約中好像聽見了聶焰的名字,卻又偏偏聽得不真切。
這讓天沐有些著急,藏在長袖之中的手暗暗握緊了。
這個實在怨不得她,好像在石濤在使用什麼手段,不管是他說話時,還是群妖怒吼時,都有一股氣息在天沐的周圍,刻意的阻擋天沐的五感。
當然,天沐身為天狐,這點小手段自然她可以隨手破去,但長年以來和石濤相處,已經習慣了隱忍石濤的霸道和強勢,若非必要天沐不會去違逆他的面子,就當是為了狐族之人也好!
只是如今模糊的聽見了聶焰的名字,天沐的身體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就想要破開石濤的氣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