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上一次遇見雙子,他們的力量到不了他吞噬的極限,所以也就殺不了他,只要不到極限,饕餮都是那種不可撼動的樣子,而到了極限....石濤沉默了,他在成長,為什麼這雙子聶焰的成長更加的不可思議?!
這三拳,蘊含著絕大的天地之力,若不是被他吞噬了大半,他自問單憑肉身的力量,他沒有辦法去承受這拳頭的硬撼。
可是,吞噬是有過程的,就如嘴裡塞滿了東西,就不可能吞下第二樣東西,也正因為這些天地之力,歪打正著,他也吞噬不了聶焰的一身力量精血,然後殺死他。
可惜,這些東西,石濤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是饕餮一族的秘密,他更不會讓雙子知道上一次的不可撼動,只是一個他營造出來的假象。
石濤的眼神更冷了,聶焰在喘息,他看似比聶焰強很多,只是在調整,也只是在加速吞噬的速度,他的臉上有一抹不為人察的不自然的潮紅,可看在眼裡,他是從容的,淡定的,還是那麼高高在上的。
‘呼’,聶焰長吐了一口氣,再一次的站了起來,只是手臂有些顫抖。
他回頭,看見那一抹紅色的身影,覺得安心,他對她說:“石濤很厲害,打起來有些費勁,但我還可以打下去。”
說話間,聶焰帶血的手伸到了背後,握住了那把無名之劍,一抖手,染血的纏劍之佈散開,鋒芒畢露的劍如同一汪秋水,為灰暗而壓抑的天地帶來了一抹亮色。
“聶焰出劍了。”有妖物低喝,畢竟聶焰是以劍成名,劍下無情,出劍了,是不是就代表接下來會展現出他的最強戰鬥力呢?
有妖物在猜測。
更有一些大妖非常的鎮定,越加的置身事外的模樣,讓人覺得詫異。
天色越發的壓抑,隱約之中好像要把這片山脈的天空和外面帶著那輪慘白之陽的天空隔離開來,有的大妖悄悄嘆息了一聲,有些恍然的分不清這個世間到底是怎麼樣錯綜複雜,有著太多的束縛,能像聶焰這樣放肆一次,未必就不是好事?
碗碗不在意天色,也彷彿看不見聶焰帶血的手臂,他說能打下去,那就打下去,聽著聶焰回頭對他說的話,她也還是那樣的笑容,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好,我總在這裡等你就是。你若活不了了,我陪你便是。”
生死在談笑間,輕描淡寫,並無誇張。
從來沒有人知道碗碗的內心,死真的是一種解脫,能和他這樣一起死了,便是最好的結局。
只可惜,在這天地間,有時生死都不能由著自己。而這一次,既然能夠任性的開始一次,那就任性下去好了,什麼都不想。
碗碗明白,就這一次而已!有些東西,終究是此生不再,現在這一刻很好,如同一顆早已種下了的種子,終於盛放了最美的花,能結出什麼果?不去想了,這一刻很美,就很好。
“好!”聶焰也回答的很輕鬆,深仇也好,大恨也罷,他的想法和碗碗很默契,既然任性的開始了一次,那就是什麼都放下,任由這一次任性下去好了,反正至此一次。
石濤的心更冷了,莫非他是這段感情的配角?不,堂堂饕餮,無論在上古,還是在傳說之中,都絕對不是配角。
殺了聶焰,搶回天沐!得不到心又如何?這一次,他想明白了,他佔有了她人一生一世就夠了,因為到死,天沐回憶裡最多的也只能是他。
他伸手扯碎了自己的喜袍,胸膛之上,一個神秘如圖騰的紋身露了出來!
聶焰揚劍,天地之力再次瘋狂的聚集,聶焰感覺到了靈魂傳來陣陣刺痛,這是承受到極限,就要破碎的前兆。
而他的劍也開始微微的震動,劍鳴之聲隨著風聲迴盪在這片廢墟。
還沒有到極限,他手中的無名之劍還沒有到極限!聶焰紅著眼,身後是他要帶走的女人。
石濤的口中毫無預兆的流出了一絲豔紅如同紅寶石一般的鮮血,他伸手接住,抹在了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