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如同無盡的苦海。
可是,度人的那一頁扁舟究竟在何處?
還是,根本就沒有被‘度’的希望所在,只有自己去穿越這無盡的苦海,度了自己。
這疼痛就如同無邊的苦海,我就沉浮在其中,儘管我看不到邊際,就如同不知道這痛苦合適何時會結束?
但我哪裡敢任由自己逃避的昏迷?只能保持著清醒,否則就會被這無邊的苦海所吞沒。
我不想用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煎熬了,因為無法形容。
正川哥的雙手很穩,一遍又一遍的用紅色的液體擦拭著我的四肢。
之前擦拭在身體上的那些液體,已經開始擠入靈魂,我在征服著它們,*上也在承受著‘燒灼’。
每隔幾分鐘,正川哥總會試圖這樣叫我一聲:“老三?”
我會抿一下乾枯的嘴唇,無力的‘嗯’那麼一聲,表示自己的清醒。
有時候,我會覺得正川哥如同一個最冷血的醫生,明明在給一個病人做手術,卻還在不停的呼喚著這個病人讓他保持清醒。
不止如此,他還在不停的觀察著我‘吸收’的情況,若是在有些地方,已經承受到極限,不再吸收的時候,他會非常鎮定的在那個地方劃開一條傷口。
我想笑,因為在痛苦到憤怒的時候,我很想吼一聲:“唐正川,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在你已經感覺上到快成一堆‘爛肉’的傷口上劃上一刀,再灑一把鹽,融入你鮮血的滋味?真的很‘爽’!”
可惜,我說話都費勁,每隔幾分鐘的‘嗯’已經是我的極限,何況一句完整的話。
而且,我的憤怒只是來自於疼痛的撩撥,而並非針對正川哥。
他,只是穩定且冷靜的在幫著我朝前走。
在苦痛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有無盡的煎熬,就在我以為這痛苦再也沒有辦法結束的時候,那一鍋液體已經用完了。
哪怕是用來給我擦拭身體的破袖子也不能再擠出一滴多餘的液體。
正川哥把這袖子放到了一邊,又叫了我一聲,我再一次表示了清醒之後,那一罐子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大妖精血就放在了我的面前。
“小心的,完全清醒的喝下去。”正川哥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到:“我這樣說,是提醒你不要浪費一滴,而且,會很痛苦。不管肉身是否破碎,如若靈魂能夠支撐,你就能夠撐下去。”
正川哥在為我大氣。
我艱難的應著,正川哥把罐子舉到了我的嘴邊,我張口,第一口妖獸的精血灌進了我的嘴中,畢竟還是鮮血,帶著如此強烈的血腥氣,滑過我的舌頭,流入我的喉嚨,一下子炸開在我的胃裡。
“咳...”我差點兒吐了出來。
讓人難以適應的味道,更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就像吞了一把還在燃燒的刀子。
刀鋒劃過了它經過的任何地方,火焰毫不留情的又燒灼著傷口!
正川哥及時穩住了罐子,拿開了它。是的,我不能浪費一滴。
“繼續吧。”正川哥的聲音帶著嘆息,我看了他一眼,想說和他開個什麼玩笑吧?輕鬆一下氣氛,可我發現也許我被痛苦折磨的失語了。
可是,我還是得喝下去,一滴不能浪費的喝下去。
又是一股力量開始配合著塗抹在身體之上的力量開始折磨我,之前我就感覺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都在承受痛苦。
如今,我感覺到的是‘破碎’,它們在我的身體之中肆虐,從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開始破碎,接著是肌肉,骨骼...一點一點的推進,一點一點的破碎。
最後這些力量還沒有‘放肆’夠,如同洶湧的江河一下子湧入了我的靈魂。
變成了一把把虛幻的刀子,開始一片一片的切割我的靈魂。
我麻木的吞著正川哥遞到口邊的精血,每一口都像是剩下的本能,清醒?談何容易?一個人無法在這種極度的痛苦下還保持著思維能力。
但我很了不起,我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必須要做完什麼!
這就是我所能給予的清醒,最堅韌不滅的一絲意志。
也在這個時候,那些草藥終於發揮了一點兒作用,開始帶來一絲一絲的清涼,還有一種微麻的感覺,能夠緩解一些痛苦。
但也有限的很!
在這個時候,我才理解了正川哥的話,如果是沐浴的方式,緩緩的吸收,我能好過很多...但在這樣的夜裡,匆忙的完成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