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碗碗搖頭說到:“不是婉婉,是碗碗,吃飯用的碗那個字。”
“啊?為什麼要叫這樣的名字?”聶焰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的名字。
“因為我婆婆揀到我的時候,我的身旁有好多打破碗碗花。父母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說我需要姓什名什。所以,婆婆就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碗碗了。”這個名字很簡單,用在女孩子身上甚至顯得有些粗陋了點兒。
但碗碗卻很是為這個名字開心的樣子。
這種簡單的開心也感染了聶焰,若是世間人都是如此美好,那麼為守衛這世間,斬妖除魔,奉上性命又是如何?
眼看著,父母的遺骸已經分別被裝進了兩個包裹,聶焰毫不費力的就把它們背在了背上,並緊緊的打好了繩結,這才對碗碗說到:“走吧,我這就帶你出去。”
“那你呢?就要走了嗎?”碗碗追問了一句。
“是啊,我要去一趟父親的村子,把他們埋葬在那裡,你是知道的。”聶焰點頭,認真的說到。
“那明天趕路也可以啊。”碗碗轉動著眼珠,這樣說了一句。
在談話之間,兩人已經朝著樹林之外走去。
此時,已是午後,日頭正好,陽光灑落在樹枝縫隙間,斑斑點點,微風輕撫後,光點搖動,鳥鳴之下,為這小樹林憑添了幾分美麗。
可惜聶焰卻是不懂碗碗話中之意,直有些呆愣:“為什麼我要明天趕路?”
“那還不簡單,你我萍水相逢,也算一起做過一件事情,難道就不值得一起吃一頓飯嗎?”碗碗再次笑了,熱情的邀約聶焰。
在碗碗的笑容之下,聶焰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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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初行江湖。
聶焰有的只是孤獨。
紅塵萬千。
似乎也與他絲毫沒有關係。
不論是山林裡孤獨的行路,還是城鎮中偶爾的小憩。
他永遠只是一個人,融不入這世間。
所以,此刻看著眼前躍動的火光,一群小乞兒啃著沒鹽少味,嘴上油乎乎,卻異常開心的笑顏,聶焰有些恍惚。
恍惚到差點兒忘記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是如何遇見這些小乞兒?彷彿自己天生就是這裡的人。
“大哥哥,你好厲害。竟然那麼輕鬆的就打到了三隻野兔,一隻野雞。我們大姐用了半個月時間做陷阱,卻什麼東西也沒有捉到。我好想吃肉哦。”和聶焰說話的是那個鼻涕娃。
之前,還差點兒被聶焰的鬼臉嚇哭,現在卻因為這點兒野味,和聶焰分外的親近起來。
聶焰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用手摸了一下鼻涕娃有些亂蓬蓬的頭髮,就已經是他表現親近的極限了。
而鼻涕娃的話顯然引來了眾孩童的共鳴,紛紛為聶焰歡呼叫好。
孩子的世界就是那麼簡單,只要真誠的好,他們也會付出同樣的情誼。
只是碗碗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忍不住敲了鼻涕娃一下,弄得鼻涕娃一撇嘴,差點哭出來,直呼要投奔大哥,不要大姐了。
是夜,難得吃飽喝足的孩子們紛紛入睡了。
聶焰卻在這殘破的院子內,久久不能入眠,乾脆爬到了屋頂之上,看著漫天絢爛的繁星,靜靜的發呆。
曾經在小道界之中,難眠的夜晚,他也是如此。
今日的一切經歷,恍然如夢。
其實,初初與人這樣接觸的少年又怎麼能心緒平靜?
卻在這時,一個身影也爬上了屋頂,不是碗碗又是誰?
兩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都一同仰望著這星空,沉默了許久,聶焰才開口:“這些孩子都是你帶著的?這城門外的田地也是你們弄得?”
說起田地,碗碗的臉上就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絲笑容,答非所問的說到:“這是第一年真正的種上莊稼呢,等到它們成熟了。我們就不用輪流的去乞討了。以後,日子就會越來越好的。”
說話間,碗碗的眼神明亮,感覺那幾片歪斜也並不茂盛的田地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聶焰又沉默了,其實不問他也大概從之前孩子們的言語中,知道了這些孩子的身世,全部都是流浪的孤兒。
遇見在一起,總比孤獨的流浪乞討要好,於是就抱團取暖了。
由於碗碗在其中最大,也被曾經收養她的婆婆教書認了一些字,多了一些想法,然後就成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