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一眼師父,他還在看著那張紅邊兒紙。
我和正川哥的對話,我想他也聽見了,可是他沒有半點兒接話的意思。
我於是問了正川哥一句:“正川哥,那鬼市你去過嗎?是不是很神奇?”
正川哥拍拍我的腦袋,說到:“當年我第一次來這個市場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好奇,興奮。然後老頭兒就給我說了這番話。我只不過是重複給你罷了,在我心中也希望真的有那麼一群人存在,有那麼一個世界存在。”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心裡總是有一種已經習慣的感覺,那就是師父說出來的好多事情,好像很真實,可事實上你想要去追尋的時候,偏偏又是無從去尋找。
馬車還在‘吱吱呀呀’的前行,油燈晃動的更加厲害。
師父也是終於看完了那捲紅邊兒紙,臉上的神色有些沉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倚在正川哥的旁邊,有些昏昏欲睡,正川哥卻是擔心的問了師父一句;“師父,事情很麻煩嗎?”
“在那個市場一般會有什麼難解決的事兒?無非就是一些幫求算命,偶爾鬼上身的事兒...這件事情倒真的有些..”師父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沉默著。
正川哥小心的拿過了那張紅邊兒紙,看師父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打算是要看看了。
看正川哥都可以看,我也一下子興奮了,坐了起來,也跟著開始看起紅邊兒紙上的內容。
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下幾千字,一開始,我嫌懶得看,到後來,我竟然也漸漸看入了迷,竟然有一種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虛幻的事情了。
而思緒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紅紙上記錄的一切而開始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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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灣,坐落在秦嶺的某一處山腳。
這是一個在地圖上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拿出更詳細的地圖,針對那一區域的,朱家灣所在的位置也是一個極其不顯眼的角落。
就是這麼一個村子,按照人們的想法應該貧窮而閉塞的吧?
事實上卻並不是如此,朱家灣的村民很有錢,因為背靠秦嶺,這個村子有著太多豐富的資源,而和普通的山民不同,他們也很會找到好的東西,很會做生意,這是一個默默的,低調的,不為人知的富得流油的村子。
可是,矛盾的卻是,他們也不閉塞,卻是頑固的封閉著。
在紅邊兒紙上記錄著,他們封閉到什麼程度?就是連修路也拒絕,他們翻山越嶺,從外面的世界賺來了錢,卻不接受外來的享受,拿著錢究竟要做什麼是一個謎?
因為沒有修路,也註定了外來的一切享受也不可能到這個村子,只想簡單的想一下,如果沒有路,難道要人揹著一個巨大的電視翻山越嶺的回村子嗎?
所以,這個村子用一種近乎頑固的方式過著一種接近於原始的生活。這是一種自我堅持的原始,並不是那種因為貧窮和閉塞被動的原始.....只因為這個村子的人走南闖北的太多,還有什麼沒有見識過?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村子的人好像一代代都很滿足於這種生活,在外面賺錢也好,走南闖北也好,但最終都會迴歸到村子裡。
在這個村子,有這一條最嚴厲的族規,那就是離開村子的人屬於——叛族罪!
這在我和正川哥看來有一些荒謬,明明就是一個村子,何來的判族罪?
但實際上,這個在精神和思想上無比封閉的村子,原本就是一個家族,因為祖輩的開枝散葉,才形成了一個村落。
在那個村子,最大的不是什麼村長,更不是什麼村支書,最大的是他們宗族的族長,而在族長的背後,還有權力更大的長老會,是宗族裡一些所謂德高望重的老人組成的。
按說,這麼一個封閉的村子,說不定國家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也有自己的規則,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會有村長和村支書?
在紅邊兒紙上是那麼記錄的。
“一切源自我父親‘愚蠢’的夢想,之前說過,在這個村子幾乎沒有人離開。但這只是幾乎,並不代表絕對。在這個村子幾百年的歷史當中,也有那麼幾個特立獨行離開的,我爺爺就是。但是他對自己家鄉的一切諱莫如深,直到我父親長大以後,才知道自己來自這麼一個村子。”
“爺爺所在的年代是特殊而混亂的,他前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