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每年的春節都會去爺爺奶奶那裡過,在那個地方的特產是一種特別鹹的臘肉,但是很香,他每年都給我和周正帶這個,樂此不疲。
而周正也是同樣的情況,只不過他那個地方的特產比較特別,是滷蛇肉,聽說是養殖的蛇,反正是特別好吃,只不過第一次吃的時候,我很天真的以為是帶魚,他每年也會為我和陳重帶這個。
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是有時回去,有時就在我們這裡過年,人多就住廠礦招待所。
所以,我給他們的東西都不固定...趕上在自己家過春節的時候,我媽媽就會買上三份一樣的玩具,或者衣服,讓我分別給陳重和周正。
其實,我很感謝我媽媽,很是維護和尊重我們的友誼。
這種互相帶禮物的習慣久了,就好像形成了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小‘聯誼會’,根據他們每年幾乎都是大年初五回來的時間,我們會在初六聚會。
我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理由再拖了,要跟著雲老頭兒走了,唯一的盼望也就是過完這個初六。
在我們的子弟校門口有一片小小的竹林,這是我和周正,還有陳重的‘秘密基地’,有什麼‘大事兒’,我們總是會在這裡聚會,像過年基本上就是我們分別最久的時間,‘聯誼會’自然是要在這裡的。
這個初六的天氣不怎麼好,陰沉沉的,也見不到什麼太陽,只是沒有下雨。
我帶著我媽媽早就準備好的給周正和陳重的東西,還有一大包雜七雜八的物件兒早早的就來到了這片小竹林。
就和預料的一樣,他們都還沒有來,我一個人在竹林裡等著他們...聽著風吹竹葉‘嘩嘩’的聲音,忽然就有點兒傷感。
我以為我爸爸給我的鼓勵已經足夠,我以為我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但等到真的要面臨分別的時候,我覺得很是害怕,怕他們忘記了我。
沒有等多久,周正和陳重就分別出現了,帶著春節喜氣洋洋的樣子,穿著慣例會有的新衣服,見到我就很親熱。
因為生病的原因,我休息了十幾天...雖然他們也有來看我,但這樣算下來,其實反而成了我們三個‘結盟’以來,分別最最久的日子。
這樣半大的小子,在一起永遠都是有樂趣的,我們就和以前一樣,先不管帶的什麼東西,瘋玩在了一起,然後照例拿一塊陳重帶的臘肉烤上,拿一小包周正帶的蛇肉分吃。
這些事情,我們這種半鄉野的孩子還是做的很熟練,陳重神秘兮兮的說有好東西,原來是偷了爸一小瓶酒。
“敢不敢喝?”他很認真的問我們。
“敢。”周正的性格一般是受不得刺激的,不敢的事情一刺激他,他就會敢了。
而我卻是真的有一種想喝酒的心情,肯定也不會拒絕。
那是我們生命中第一次喝酒,沒有品嚐出什麼滋味,只記得了流過喉嚨那火辣辣的感覺,一口就嗆得不得了...整個人也像燒起來了一樣,可是感覺卻不錯,或者男孩子天生就對酒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吧?
我想給陳重和周正說一點兒道別的話,但是在之前瘋玩,談天的時候,怎麼都說不出口,卻在喝了一點兒酒以後,莫名的就膽子大了起來。
這一次我媽給陳重和周正帶的東西是兩個對於我們來說非常‘先進’的自動文具盒,我拿出來給了他們...藉著酒意,我把那一包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拖了出來,之前,是沒有勇氣開啟的。
陳重和周正的臉都紅彤彤的,誰不是第一次喝酒?開始他們還沒有注意,直到我開啟了那一包東西,他們才愣住了。
裡面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卻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有我克賽的頭盔,我的木劍,我的變形金剛,衝鋒槍...等等,全部都是我最珍貴的玩具。
“正凌,你離家出走了啊?”陳重很是擔心的看著我。
我卻手一揮,對他們說到:“你們倆看上什麼拿什麼,分了這些東西吧。”
“咋了?怎麼這麼大方?”周正疑惑的看著我,像玩具這種東西,就是男孩子小時候最寶貴的財產,和長大了之後擁有的第一輛車子一樣,一般感情不到位,連外借都不行的。
他們怎麼會不奇怪!
我說不出話來,眼眶熱熱的,蹲下來,啃了一口臘肉,就著臘肉又很是豪爽的喝了一大口酒,差點沒把我衝暈過去,然後把酒瓶子遞給了他們。
畢竟是多年的朋友,這點兒默契怎麼可能沒有?他們兩個也很英雄的接過去,一人灌了一大口,周正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