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川哥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如果不是傻子,或許都可以知道,這個村子的不正常到此刻幾乎可以‘塵埃落定’了,因為半夜殺豬尚可以找到一個理由去解釋,殺那麼多豬也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在殺豬前,幾乎湧進了全村的男女老人,外加進行這麼一個鄭重的‘祭祀’,絕對不是普通村子可以幹出來的事情。
我也不再提下山的事情了,雖然有俗語說‘好奇害死貓’,連九條命的貓都可以害死,可見好奇是一件多麼要不得的事情。但這好像也是一種人類的天性,如果不好奇,又怎麼有不斷前進探索的腳步?我也是人,我也很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好在這個祭祀的時間並不長,一切都像是一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情,所以在院中的人做每一個程式的時候都那麼的‘井然有序’。
包括,一個人的祭言,所有人共同的祭言,跪拜的時機,共同跪拜的時機....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式一般,我懷疑什麼人站在什麼位置,這些人也熟悉無比了吧?
否則,這麼雜亂的一個村的人,為什麼會在祭祀的時候,就這樣無聲的站成了一個方陣,沒有半點兒的凌亂呢?
集體的跪拜以後,這場祭祀就算完畢了!
那個捧著如同盆子一般大碗的老人把那個大碗放在了第一頭豬的下方,就後退了幾步站定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健壯的男人站出來,大吼了一聲:“殺!”
然後就站出來了十一個同樣健壯的男人,幾乎是同時高高揚起了手中的屠刀,然後動作幾乎分秒不差的捅進了被綁好的豬的脖子!
‘噗’我彷彿能聽見鮮血噴濺的聲音,在拔刀的那一刻,這幾乎是最野蠻的殺豬方式,沒有任何的處理,就是這樣任由拔刀的時刻,鮮血飛濺而出。
這些男人後退了一步,但是仍然有鮮血飛濺到他們的身上,可是他們好像很麻木,就是這樣麻木的站著,麻木的看著!
沒有清水的清洗,也沒有接住鮮血的盆子...好像只有這種最原始的鮮血飛濺,才能去體會出這種殺戮的殘酷。
儘管只是殺豬而已,我的內心也緊縮成了一團...好像在這一刻,連豬的嘶吼都聽不見了!
“好像是在刻意的聚攏一些煞氣!這樣被殺,就算是動物,就算是豬...也是...”正川哥舔了一下嘴唇,在此刻還能冷靜去分析一件事情,也是很強大的心理了。
我不行,有點兒想閉上眼睛...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在豬血放的差不多了,整個院子都幾乎血流成河的時候,第一個喊殺的男人站了出來...我沒有殺過豬,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豬是否還活著,我只是看到這個男人拿出了更大的一把屠刀,忽然吼叫了一聲,然後屠刀毫不留情的拋開了豬肚子...接著那隻大手就這樣伸進了或許還是炙熱的豬的腹腔!
接著,我看見他一拉扯,然後伴隨著他的又一聲吼叫,一顆完整的豬心就被他扯出了豬的腹腔,高高的舉過頭頂!然後被扔到了那個盆子一般的大碗之中...
那個老人無言的站出來,捧著碗,又繼續走到了下一頭豬的面前,第二個人男人站了出來...
依舊是重複第一個男人的動作,看的我心頭一緊...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難道也是如正川哥所說的,在聚攏一絲所謂的煞氣嗎?
在這個時候,正川哥的手無意識的收攏在了地上,緊緊的抓著地上的一團泥土,彷彿只有這樣他的內心才能冷靜,他說到:“其實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如果是非正常死亡,是被殺的...那一刻的怨氣都是最重的,如果被殺的方式特別殘忍,那麼怨氣之中就會產生一絲煞氣。”
我聽天書一般的聽著正川哥在分析,而眼下的那一幕,還在不停的重複...我已經不想再看!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只好問了一句:“那要煞氣有什麼用?”
“用處?那可就多了...煞氣可以破除一切的氣場,而且如果煞氣是被用特殊的方式獻祭出去的,被吸收了...或許是有這樣的方式,我只是聽師父模糊的提起過一次。總之,結果就是,如果一個靈體煞氣加身,那是非常厲害的。但我需要理一下這其中的因果關係。”正川哥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的心中卻莫名的出現一個想法,幾乎是不加思考的脫口而出:“破除任何的氣場?難道有些傢伙要破除鎮壓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中冰冷,有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就一下子沸騰了我的整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