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從來沒敢進入過那些空的廢廠礦區...不過,那片空地也被我們叫成了廢廠區,陳重如今說這個地方,我們不敢去...那才是讓我和周正愣住的原因。
所以,周正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到:“那有什麼不敢去的?陳重,你真是的...”
搬出趙勇這個人來,最終說的是這個地方,我和周正都覺得有些無語。
到底還是小孩子,陳重一看我和周正這個表情也急了,立刻臉紅脖子粗的說到:“我說的才不是那片空地,我說的是廢廠區,真正的廢廠區!那天我被趙勇叫去,他是叫我幫他守著,然後和一群孩子就竄到廢廠區了,我在外面玩兒的無聊,就看見裡面有很多草地...好多蜻蜓...大片的水窪...反正,反正...”
陳重也形容不來了,他的詞彙量有限,總之急了,就是望著我和周正說到:“你們敢不敢去吧?”
“敢,怎麼不敢去?”周正經不得激,況且那些東西也是真的足夠吸引我們,所以周正同意了。
他們兩個望向我,我一向對於這些莫名的沒有多大的感覺,放開小渣站了起來,說到:“那就走啊。”
說完我們三個就朝著廢廠區走去了...小渣原本在陰涼處吐著氣,在這個時候也一躍而起,跟上了我們的腳步...
那天的太陽好大,天空卻有一種莫名的陰沉...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三個小小的身影,一條憨厚的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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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總是容易被氣氛所影響,一個人害怕可能就會引起一群人的害怕,一個人勇敢可能也會讓人一群人勇敢...
待到我們走到那片空草地的時候,我們已經徹底的興奮起來,小渣也在我們的身後撒著歡兒...
畢竟,對一場新的冒險的新奇總是會蓋過害怕這回事的,到了這裡...我們就被自己的一種冒險精神所打動了。
那片空地我說過是孩子的天堂...在週末的下午,這裡並不冷清...而是有很多孩子在這裡聚集,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個大院兒的...看見我們三個來了,都紛紛的打招呼。
在這種時候,我們三個有一種異樣的驕傲...因為好像新的冒險,已經把我們和這些孩子區分開來了,我們就要因為廢廠區變成英雄,而他們只能是英雄之外的人。
我期待著我們收穫大大的歸來,裝滿了蝌蚪的空罐頭瓶兒,間或有一兩條小魚,運氣好的話還能抓到‘沙河老闆’(一種彩色的魚,身上有紅藍白的條紋,不能吃)...用草繩綁好的蜻蜓,還全都是青罡,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英雄了。
所以,對於這些打招呼的孩子,我們的臉上都帶著拿架子的笑...然後用一種英勇無敵的樣子,朝著廢廠區大步的走去了。
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女孩看見不對了,對著我們的背影大喊到:“葉涵,你們是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那裡。”我的聲音故作平靜,但其實指著那片廢廠區的顫抖手指已經出賣了我的各種情緒,興奮,些許未知的恐懼...
其實,那一片黑沉沉,彷彿永遠不變的灰色的破敗廠房,就像是彩色世界裡的一張黑白照片...我站在它之外,這樣伸手指著它...就像指著一個怪獸!
我的這句話,無疑在孩子群裡放下了重磅炸彈....他們紛紛譁然起來。
而我和陳重,周正拿捏著英雄該有的架子...大步的朝著那裡走去了...只是走著走著,我覺得不對勁兒...
一轉頭,看見小渣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而年少的我如何在一條狗狗眼睛裡讀出一種叫‘畏懼’和‘猶豫’的情緒?
我只是憤怒小渣在這個時候的不乖巧...對著它喊了一句:“小渣,跟上...”
小渣...為何在冰冷的黑暗中,在快要死去的這一刻,我想起你,還是心痛的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