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戰,這就是一個註定了的回答。
無論面對這些人類,在我心中有多麼的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我不會對著我的同胞人類出手,這是我的底線。
我的雙手就算被鮮血所浸泡,也不會沾染上一絲不該殺的人類鮮血。
說完這句話,我隨手扔掉了那一件沾滿我鮮血的衣服,轉身朝著我來時的出口走去。
搏鬥場是一個什麼地方,沒有什麼比親自在其中搏鬥一場體悟來得更深了,這是一個漠視生命的地方,不管是人類的,還是妖族的。
就像我的新人洗禮戰明明早就可以結束了,偏偏為了那種血腥的刺激,沒有人提醒我要結束。
我的回答顯然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不,與其說震驚,不如說讓他們失望,由於之前我‘完美’的表現,讓他們不至於發出噓聲,但各種議論已經不絕於耳,我甚至聽見了有人疑問,為什麼偏偏面對人類我不戰?
那個主持人更是各種的聒噪,把情緒誇張的表現,但這些都不值得我理會。
就在我要進入出口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叫住了我:“狼漢,我也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難道是你畏懼了嗎?我很失望。”
我回頭,看見屬於主持人的那個鐵籃已經重新放回了場地當中,一個高大的,身上穿著一件精美的黑色絲袍,奇異的有著一頭金黃長髮的男人,站在了鐵籠中,他的長相粗獷,身上卻找不到一絲獸類的特徵,但你可以感覺到他的強大,那種逼人的氣勢。
我的心中微微震驚,在不明狀況的環境下,我並沒有開口說明什麼,倒是那個男人繼續開口說道:“你已經成功的挑起了我的興趣,卻給了我一份這樣失望的答卷。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這個搏鬥場的主人之一,是獅族的貴族,叫獅雄。”
我眯起了眼睛,這是我在進入地下城以後見到的第一個貴族,和我心中所想象的貴族大相徑庭,不是說妖族血脈越濃厚的,才有越高的地位嗎?在我的想象中,這裡越是接近貴族的人,應該越是充滿了獸類的特徵,畢竟這是血脈濃厚的一大認證。
在我腦中,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化形!按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妖,根本不存在化形一說,可地下城裡的貴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面特徵呢?我發現夜嘯所告訴我的東西,並不是那麼可靠。是啊,一個平民的見聞,又有多可靠呢?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那個獅雄好像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他用調侃的語氣對我說道:“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不說一點什麼怕是敷衍不下去了,於是我開口說道:“在這種時候,搏鬥場有強制搏鬥的規矩嗎?”
我的回答似乎有些懦弱,終於引起了看臺上的觀眾一片噓聲,可即便如此,也影響不了我的心境,我不會對著我的同胞出手,如若有誰逼我,我不介意掀翻了這座搏鬥場。
“你這場搏鬥,沒有這樣的規矩,這並不是強制戰。可我很好奇為什麼?據我的觀察,按照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摘取這份榮耀,即便你殺不光這一百個奴隸,但也一定會給人們留下難忘的一戰,榮耀屬於你,為什麼要放棄?”那個獅雄似乎修養很好,面對我不怎麼友好的回答,他的語氣仍是平靜。
“我不戰,只是因為他們不配。”我平靜的說到,然後揚起了自己的手臂,指著那一群麻木的奴隸,繼續開口說到:“我拒絕用這種不是生死的搏鬥換來的榮耀,在保住我的姓名的前提下,這樣的搏鬥不會讓我感覺到有鮮血的洗禮,而且我的榮耀,不是人類這種種族能給我的。”
說到這裡,我肆無忌憚的看向了獅雄,一字一句的說到:“他們不配。”
這些話並不算我撒謊,我的榮耀的確不是一群麻木不仁的人類能夠配得上給予我的,我身為一個獵妖人的榮耀,是應該建立在斬殺大妖,守護著人類以及我們固有的故土的基礎上的。
但這不影響獅雄和在場所有的存在,將我的話理解為了另外一個意思,他們以為我是一個高傲的妖族,瞧不起人類這種‘卑賤’的種族,認為他們沒有資格給予我榮耀。
全場沉默了,只有獅雄一個人忽然誇張的拍起了手掌,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對我說到:“如果是我到了場中搏鬥,不見得會比你做的更好,這不是完全的實力的問題,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血腥與殺戮的氣息,這應該是無數的實戰才累積起來的戰鬥經驗。誰說這種經驗,又不是一種實力呢?從你的回答中,我感覺到了一種屬於戰士的驕傲和榮耀,這倒是讓我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