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樓上,一陣騷動,距離使然,男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摟著他的那個人,很快就告訴了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木涯來了。”
身體,下意識的僵硬,比起向木涯求救,他更希望,逃離這裡……
將臉遮上,或是逃到戰車中,用紗幔阻擋他人的視線……
他不想讓木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離恨天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可是,仍然覺得背後,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幾乎將它穿透……
木涯沒穿朝服,也非鎧甲,而是輕便的服飾,他站在城門正中,狂風吹拂起衣襬,那傲然的身姿,威風凜凜……
他看著遠處,那戰車前面,那白皙的身體,面無表情……
他們在弓箭手的攻擊範圍內,與這城樓之間的距離,明明很長,可是木涯,還是看到了那人身上,糾結的痕跡……
離恨天的衣衫被撕破了,但是褲子還是完好的,那破爛的布料堆在腰下,其實別人能看到的,也只有他的背而已……
男人只能悲哀的想,也許木涯認不出他是誰……
反正,只有一個背影,還,離的那麼遠……
被冥幽打腫的手,扯住了無煊的衣衫,很用力,讓他的背上,都是褶皺……
原本想要殺掉的感覺,也淡去了……
這時,摟著他的人動了一下,離恨天聽到他輕輕的咦了一聲,那聲音細不可聞,才發出,就被風捲走了……
城樓上,木涯接過旁邊士兵遞來的箭矢,對著那白皙的背,緩慢的將弓拉滿,他眯著眼睛,正當他要放出時,拉弓的手,被人握住了……
“回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木涯甩開了離落的手,重新對準遠處,“不管是誰,就算是皇子,不聽指揮,違反紀律,也一樣會被軍法處置。”
離落很清楚,他不該出現在這裡,但是,他沒辦法,不來看看。
剛才,他和木涯在一起,士兵彙報時,他也在場。
城外叫囂的人是誰,他們都知道,就是欽墨那雙生兄弟,那個從小被鬼王帶走的孩子,他們的兄弟……
九溟族,最後一支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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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的平靜,早在朱雀石被毀那一刻結束了,雖然表面變化不大,實質上,卻是暗潮洶湧……
星象異變,人間浩劫。
為這傳說,皇上一直在招兵買馬,能人異士聚集帝都,為這場劫難,貢獻自己的力量。
黑鱗潭一役後,木涯立即回了帝都,他和皇上開誠佈公的談了,身為南朝第一武將,身系南朝安危,木涯必須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上了解事態的嚴重性,所以那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也是從那一刻起,木涯就做好了準備,暗中調集兵馬,在主要城鎮中布控,但仔細的研究了過去九溟族的攻防方式,還有那鬼王與妖皇的性格後,木涯得出了這個結論,他們肯定不會浪費時間打持久戰,只會速戰速決。
所以木涯重點防禦地點,是帝都。
之前,鬼王屠戮了幾個城,那是戰爭拉響的訊號,但在木涯眼裡,那無關痛癢……
他不能自亂陣腳,木涯的堅持,是正確的。
在今日,才能抵的住對方的攻擊,沒有被突襲破城。
木涯的存在,也許曾對皇上造成過威脅,但是現在,他只能將所有希望,寄予到木涯身上。
他們的對手,今非昔比,這小小的帝都城,也許不曾被他們放在眼裡,他們的野心,也不該侷限於此,這是南朝的浩劫,同時,也是整個人界的……
重新修正後的鬼王和妖皇,他們是來奪回失去的,同時,也是來複仇的……
此役,非贏不可,對雙方來說,都是如此。
這場仗,有多艱難,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但未了家園,為了親人與信念,沒人會退縮……
誓死保衛。
離落再一次握住木涯的手,阻止了他,“他在那裡。”
離落不想讓木涯錯傷到那個人。
木涯一頓,像剛才一樣,甩開了離落的手,再次瞄準時,他狠戾的說,“我不瞎。”
這回,離落沒有阻止。
重新將弓拉滿,手臂上的肌肉糾結,木涯那滿是傲氣的眼眸微微一眯,下一瞬,箭破開空氣,在空中拉出一條漂亮的直線,堅決,有力……
耳邊呼嘯的風聲,似乎被什麼打亂了,氣流改變,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