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厭嗎?”
“貪婪,人的本性。”
佛性說,“你既已墮入其中,只能隨波逐流了。”
張無忌這才多少放下心來,未來勝負如何,如何克敵制勝,他請師父點撥一二。
佛性道:“這個你去問劉伯溫,我不問這些。但徐壽輝不足慮,他死定了,拖不過今天。”
張無忌大驚,問道:“這怎麼可能!昨天徐壽輝率水師企圖從南湖嘴逃回武昌,在那裡還打了一場大仗呢。”
佛性說:“信不信由你。”
張無忌叫來胡惟庸,命他馬上派探馬去弄清徐壽輝死活。
佛性提醒他別忘了禮尚往來。
張無忌問:“怎麼個禮尚往來?送禮給他?”
佛性道:“人家死了,總得獻三牲去祭奠一回亡靈吧!”
張無忌拍了一下腦門,說:“這比派探子要好得多,不過萬一徐壽輝沒死,也能把他氣死。”
他說這有三氣周瑜之功效。
佛性替他打算,如果徐壽輝活著,去送祭禮的人會活著回來,他不殺他們,是來報信給你,也是闢謠。若是把使者殺了,那就證明徐壽輝必死無疑。
張無忌看了胡惟庸一眼,認為很高明。胡惟庸說:“我馬上叫人去備三牲。”
張無忌卻要他親自去。並且意味深長地看了胡惟庸一眼。
胡惟庸心領神會,立刻想到了傾國傾城的諾蘭,張無忌怕覆巢之下無完卵。
胡惟庸說:“那我得活著回來才行。”
張無忌會意地笑了。
胡惟庸走後,張無忌對佛性大師說:“我當初有個心願,擴建雞鳴寺,以便迎師父去當住持。現在我能辦到了,千萬別拒絕弟子一片心。”
佛性說:“現在還不到時候,到我走不動那天再說吧,好自為之。”
張無忌又說:“昔日師傅告誡我的九字真言,迄今不敢忘懷。”
佛性淡然道:“什麼九字真言,老衲倒不記得了。”
張無忌知他故意這樣說,就說:“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佛性問:“現在心癢難耐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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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笑道:“徒弟不至於。”
佛性重申,緩稱王,不是不稱王,是時機未到。現在,小明王那裡江山日蹙,自從劉福通被殺,張無忌從安豐把小明王救出來,他事實上已在張無忌的羽翼之下了,此時稱王也無妨了,誰也奈何不得張無忌了。但他要張無忌記住:得道四海歸心,無道天下大亂。
張無忌不覺喜上眉梢,一再表示,弟子記在心上了。
佛性見張無忌已經胸有成竹,已然是帝王之相,自己此去前來就是擔心張無忌把一些事情做過頭了,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擔心過了頭!其實一切都在張無忌的掌握之中。於是跟張無忌閒聊幾句,便匆匆告辭,雲遊四海去了。
佛性走了之後,張無忌見黃蓉沒有回房間,便離開黃蓉房間,湊巧路過趙敏的房間,只聽她在房間呻吟了一聲,張無忌便推門進去。
“敏兒,你不是有心事啊?”
張無忌進去後看見趙敏正躺在床上,幔帳也落著,她只嗯了一聲,顯得懶懶的,有些漫不經心。張無忌偷偷透過帳子看了一眼,她手支著頭正在翻一本不知什麼書,從那神態看倒是很認真。
“敏兒,這麼晚了還不睡?想什麼呢?”
張無忌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睡不著,所以就拿本書隨便看看……”
趙敏又是懶懶的一句。
這時走進一位侍女,手裡還端著一碗參湯,輕掃了張無忌一眼便向床邊走去,“主公,娘娘,參湯好了,是否現在要用。”
“先放在那吧!”
趙敏依然沒有抬頭。
侍女無奈,猶豫了一下只好把參湯放到床邊的小几上出去了。
“敏兒,玉體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傳大夫?”
張無忌又問了一句。
“不用了!”
趙敏這個時候坐起輕輕用手挑起一點簾子,一隻手還墊著絲帕壓著胸口,張無忌發現她還沒梳妝,髮絲有些散亂,顯得有點像林黛玉似的病態美。
張無忌見她要起身,走了上去,幫著把床幔掛起來,邊掛邊偷瞄著她的臉色道:“娘子,我見娘子臉色紅而晦澀,唇部發燥,似是有些上火,怎麼可再喝參湯進補。”
“哦,你還懂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