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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心裡思忖著,寧國離此地這麼遠,他來幹什麼?想不出子午卯酉來,便吩咐讓他進來。
胡惟庸風塵僕僕地進來,張無忌懷疑地審視著他,近於挖苦地說,這地方不歸寧國縣管轄呀!
胡惟庸說:“寧國卻有義務來為大軍供應糧草啊!主公,我怕不穩妥,親自押運五萬石糧來的。”
張無忌臉上的疑雲被笑容取代,一迭聲說:“快坐,坐,請坐。”
又招呼外面的從人上茶!
胡惟庸坐下,張無忌說:“聽說你的寧國縣令當得有聲有色?”
胡惟庸回答得很得體,說他不敢有負主公的信賴,盡了力,不虧心就是了。
張無忌說:“還沒吃飯吧,我叫他們收拾飯菜給你吃。”
“先不忙。”
胡惟庸說。他從背囊裡取出一個竹筒,雙手奉上,說:“這是我偶然從一個同鄉手上得到的。特來獻給明公。”
張無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問:“竹筒裡是什麼東西?情報嗎?”
胡惟庸詭秘地笑笑:“主公一看便知。”
張無忌接過竹筒,拿刀子切去蠟封,從裡面倒出個紙捲來,開啟,是一張風神秀逸的女人像,工筆重彩畫法,筆觸細膩,女人烏黑的眸子炯然有神,呼之欲出。張無忌頗為心動,看了又看,問:“這女人是誰?你見過嗎?”
“我也沒見過。”
胡惟庸說,但她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她叫若蘭。
“噢。”
張無忌說,這不是徐壽輝的王后嗎?真有畫上畫的這麼美嗎?
“我朋友說,真人比畫更美。”
胡惟庸說,再神奇的畫師,也不可能把美人的神韻十全十美地展現出來。
“你朋友見過?”
張無忌問。
“豈止見過。”
胡惟庸說,“我的同鄉朋友和在下一起得的功名,他是個秀才,畫技十分出色,徐壽輝多次召他去為達蘭畫像,這是我這朋友私留下的一張,叫我要來了。”
張無忌又反反覆覆地由遠及近,換著角度欣賞著達蘭的畫像,問:“你以為這女人如何?”
“傾國傾城。”
胡惟庸說,“當之無愧。”
“陳詞濫調。”
張無忌說,那是酸腐文人最低能的形容。要他用自己的話形容一番,這女人怎麼個美法?
胡惟庸說:“我想聽聽明公大人如何形容?”
張無忌說:“我若形容這女人啊,我一見了她的模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憋住這口氣,不忍心大喘氣。”
胡惟庸笑了:“主公的文采誰比得了。”
“你別誇我,”
張無忌說,“我有什麼文采,叫劉伯溫奚落得一文不值。”
胡惟庸說:“他是姜子牙呀?說什麼都對?”
張無忌說:“劉伯溫,還真是我的姜子牙。你們小看不得,有時他一句話、一個計謀抵得過千軍萬馬。”
胡惟庸見張無忌不斷地忽而遠忽而近地端詳那張畫,就不失時機地說:“達蘭在徐壽輝那裡,好有一比。”
“哪一比?”
張無忌問。
“好比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胡惟庸說。
“世上哪有盡善盡美、盡如人意的事。”
張無忌嘆息地說,“顛倒乾坤的事也是時有發生啊,叫人無奈。”
想想笑問,“你為何弄畫像送我?”
胡惟庸說他已下了決心,把這個美女送給明公,光送一幅畫像有什麼意思?
張無忌心裡巴不得的,卻告訴他這海口不要誇。談何容易?
“事在人為。”
胡惟庸說,他會記在心上的。
張無忌捲起畫像,說:“說說你們寧國縣的事,我很愛聽。”
胡惟庸摸清張無忌心思,當即把自己在寧國縣做的事情一一稟告,張無忌連連點頭稱讚,這胡惟庸還是有點本事的,事情做得不錯。不過這個事情張無忌的心思都在那個若蘭的身上了。
沒想到自己搶了陳友諒一個達蘭皇后,沒想到徐壽輝有一個更美的若蘭皇后?
張無忌自從看到胡惟庸給的畫像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心癢癢的,當天晚上都忍不住了,當即前往達蘭皇后的房間,找達蘭進行消火……
見到闍達蘭,沒想到她正在自己房間編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