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要你來指點?”長劍一招“虛式分金”,徑往彭和尚足脛削去。彭和尚長嘆一聲,閉目待死,卻聽得叮噹一響,兵刃相交,張眼一看,卻是紀曉芙伸劍將師姊長劍格開了。丁敏君一怔,道:“怎麼?”紀曉芙道:“師姊,彭和尚掌下留情,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丁敏君道:“甚麼掌下留情?他是掌下無力。”厲聲道:“彭和尚,我師妹心慈,救了你一命,那白龜壽在哪裡,這該說了罷?”
彭和尚仰天大笑,說道:“丁姑娘,你可將我彭瑩玉看得忒也小了。彭瑩玉雖然不才,但也不會出賣自己人。”說到這裡,一口鮮血噴出,坐到在地。丁敏君踏步上前,右足在他腰脅間連踢三下,叫他再也無法偷襲。丁敏君長劍一晃,指著彭和尚的右眼,說道:“你若不說,我先刺瞎你的右眼,再刺瞎你的左眼,然後刺聾你的右耳,又刺聾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鼻子,總而言之,我不讓你死便是。”她劍尖相距彭和尚的眼珠不到半寸,晶光閃耀的劍尖顫動不停。彭和尚睜大了眼睛,竟不轉瞬,淡淡的道:“素仰峨嵋派滅絕師太行事心狠手辣,她調教出來的弟子自也差不了。彭瑩玉今日落在你手裡,你便施展峨嵋派的拿手傑作吧!”丁敏君雙眉上揚,厲聲道:“死賊禿,你膽敢辱我師門?”長劍向前一送,登時刺瞎了彭瑩玉的右眼,跟著劍尖便指在他左眼皮上。彭瑩玉哈哈一笑,右眼中鮮血長流,一隻左眼卻睜得大大的瞪視著她。丁敏君被他瞪得心頭髮毛,喝道:“你又不是天鷹教的,何必為了白龜壽送命?”
彭瑩玉凜然道:“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丁敏君見他雖無反抗之力,但神色之間對自己卻大為輕蔑,憤怒中長劍一送,使去刺他的左眼。紀曉芙揮劍輕輕格開,說道:“師姊,這和尚硬氣得很,不管怎樣,他總是不肯說的了,殺了他也是枉然。”丁敏君道:“他罵師父心狠手辣,我便心狠手辣給他瞧瞧。這種魔教中的妖人,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殺得一個,便是積一番功德。”
紀曉芙道:“這人也是條硬漢子。師姊,依小妹之見,便饒了他罷。”丁敏君朗聲道:“這裡少林寺的兩位師兄一死一傷,崑崙派的兩位道長身受重傷,海沙派的兩位大哥傷得更是厲害,難道他下手還不夠狠麼?我廢了他左邊的招子,再來逼問。”那“問”字剛出口,劍如電閃,疾向彭和尚的左眼刺去。紀曉芙長劍橫出,輕輕巧巧的將丁敏君這一劍格開了,說道:“師姊,這人已然無力還手,這般傷害於他,江湖上傳將出去,於咱們峨嵋派聲名不好。”
丁敏君長眉揚起,喝道:“站開些,別管我。”紀曉芙道:“師姊,你……”丁敏君道:“你既叫我師姊,便得聽師姊的話,別再囉裡囉唆。”紀曉芙道:“是!”丁敏君長劍抖動,又向彭和尚左眼刺去,這一次卻又加三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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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芙心下不忍,又即伸劍擋格。她見師姊劍勢凌厲,出劍時也用上了內力,雙劍相交,噹的一聲,火花飛濺。兩人各自震得手臂發麻,退了兩步。
丁敏君大怒,喝道:“你三番兩次迴護這魔教妖僧,到底是何居心?”紀曉芙道:“我勸師姊別這麼折磨他。要他說出白龜壽的下落,儘管慢慢問他便是。”
丁敏君冷笑道:“難道我不知你的心意。你倒撫心自問:武當派殷六俠幾次催你完婚,為甚麼你總是推三推四,為甚麼你爹爹也來催你時,你寧可離家出走?”
紀曉芙道:“小妹自己的事,跟這件事又有甚麼干係?師姊怎地牽扯在一起?”丁敏君道:“我們大家心裡明白,當著這許多外人之前,也不用揭誰的瘡疤。你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紀曉芙臉色蒼白,顫聲道:“我一向敬你是師姊,從無半分得罪你啊,為何今日這般羞辱於我?”丁敏君道:“好,倘若你不是心向魔教,那你便一劍把這和尚的左眼給我刺瞎了。”
第19章強~丁敏君(一)
紀曉芙道:“本門自小東邪郭祖師創派,歷代同門就算不出家為尼,自守不嫁的女子也是極多,小妹不願出嫁,那也事屬尋常。師姊何必苦苦相逼?”丁敏君冷冷道:“我才不來聽你這些假撇清的話呢。你不刺他眼睛,我可要將你的事都抖出來?”紀曉芙柔聲道:“師姊,望你念在同門之情,勿再逼我。”丁敏君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去做甚麼為難的事兒。師父命咱們打聽金毛獅王的下落,眼前這和尚正是唯一的線索。他不肯吐露真相,又殺傷咱們這許多同伴,我刺瞎他右眼,你刺瞎他左眼,那是天公地道,你幹麼不動手?”紀曉芙低聲道:“他先前對咱二人手下留情,咱們可不能回過來趕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