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敗垂成,就讓譚國瑞幾乎無法接受現實。
譚國瑞在燕省謀劃太久了,對燕省省長的寶座垂涎已久,在聽聞總理有可能提名葉天南擔任燕省省長的一刻,他幾乎要暴走了,明明中央有人答應他,下一步他要在燕省坐地扶正,怎麼就是葉天南了?
怎麼就不是他。
譚國瑞盛怒之下,做出了一件很衝動很冒失的事情,直接打電話到京城,向總理提出了不解和疑問。
譚國瑞雖然並非總理的嫡系,但和總理關係一向不錯,而且他事先也徵求了後臺的意見,得到默許之後,才敢向總理開口。當然,語氣委婉,態度謙下,表現出了一個下屬應有的姿態。
總理對譚國瑞的不解和疑問沒有絲毫的不耐和不快,反而十分耐心地向他解釋了一番,並說經過商議,認為他擔任寧省或陝省的省長更有利於今後的成長。
總理所說的商議,難道是和他的後臺共同商定的結果?譚國瑞心中的怒氣迅速消退,畢竟以總理之尊,如此耐心而細緻的解釋一次升遷,也算是紆尊降貴了,儘管實際上在他心目之中,對總理並不怎麼高看。
譚國瑞再次和後臺溝通之後,也收到了同樣的指示,下次寧省和陝省的省長提名,會給他一個重大的機會——特意強調了重大,就讓他心跳加快,呼吸加重,知道苦等的機遇終於來臨了。
雖然寧省和陝省相比之下,未必有燕省好,但畢竟能邁入正部,也是幾百名在地方上苦求上進的副部級官員夢寐以求的機會,退而求其次,總好過一無所獲。
只是……才沒過多久,寧省和陝省的省長候選人提名就已經在中組部擬出了名單,他竟然再次落選。
譚國瑞幾乎要出離憤怒了,怎麼能再三的出爾反爾,怎麼受傷的總是他?
打電話過去,後臺沒說什麼,只說讓他和總理談一談。
再打給總理,總理語重心長地說道:“國瑞,要講政治講大局,不管在什麼工作崗位,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為人民謀福利,黨中央和國務院相信你是一個顧全大局的好同志,關於你的工作安排,中央會重點考慮,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總理的話親切和氣,一如他在媒體上的親民形象,讓人聽了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也沒來由地深信不疑。
譚國瑞又一次相信了,耐心地等候下一個時機之時,突然中央的調令從天而降,將他從燕省調往湘省,不是擔任省長,更不是擔任省委書記,而是擔任省委副書記。
譚國瑞差點沒當場暈倒,他只差一步就能接任省長了,怎麼又由務實轉為務虛,從事黨務工作了?從事黨務工作也沒什麼,關鍵是,從省委副書記直接升任省委書記的先例少之又少,以他在副部上的資歷和政績,再聯想到對他並非不遺餘力力挺的後臺,他完全沒有可能一步由省委副書記邁上省委書記之路。
那麼他此去湘省擔任省委副書記,等於是生生延長了副部之路,明明省長寶座觸手可及,卻被一腳踢到了湘省擔任省委副書記,他可是堂堂的常務副省長,為什麼非要迂迴再擔任省委副書記?
簡直和發配沒有區別。
更何況還是去湘省,是連葉天南也黯然收場的湘省,上有鄭盛和付先鋒,下有夏想,調他去湘省,是要對付夏想還是被夏想對付?
真是鬱悶之極……譚國瑞無法形容他的心情,只感覺眼前一片灰暗,前景黯然無光。
經歷了幾次被懸空之後,譚國瑞再不明白一些人,他就是傻蛋了,但他還是不死心不甘心,再次拿起電話打給了總理——其實照一般人的思維,不管是被上級領導拋棄也好,愚弄也好,老實閉嘴再加低調行事是最佳的選擇,譚國瑞偏不,他要討一個說法。
前兩次,總理不是開會就是不方便接聽,第三次,電話終於打通了,總理一如既往很有耐心地勸慰了譚國瑞幾句,以湘省局勢剛定正需要有開拓精神的人才前去梳理為由,再次將任命譚國瑞為湘省省委副書記拔高到了政治高度。
譚國瑞知道,再高的政治高度,也不如他直接擔任省長來得實惠,但總理一而再再而三地耐心解釋,從未表現出厭煩的態度,讓他終於無話可說了。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去湘省,著實不是一件好事,更不會是一次順心順利的旅程,譚國瑞清楚得很,葉天南在湘省敗走,問鼎燕省省長和寧省省長的寶座失利,全拜夏想所賜。
而他和夏想是宿敵,以前在燕省他就奈何不了夏想,現在夏想是湘省紀委書記,排名僅次於他,又比他早到湘省一年,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