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暉就立刻做出了決定,放行胡書揚。
但葉凡他還要壓一壓,一碼是一碼,葉凡是范進的人,范進不讓他氣順了,他才不會放手。
本想打個電話和夏想過下招,沒想到反被夏想不軟不硬地頂了回來,他氣得不行,放下電話,連喝幾口水才壓下了心頭的火氣。
想了一想,拿起電話打給了章國偉——章國偉在燕市還沒有回來,平常雖然他挺厭惡章國偉為人陰險,但現在又覺得章國偉確實是他面臨困境之時最大的援手。
“劉主任,事情我聽說了,馬勻出國呆一段時間是好事,年輕人,不打磨不成器。”章國偉到底精明過人,一上來就先安慰劉傑暉幾句,然後又說,“過幾天譚省長要來秦唐視察,省人大副主任盧國遠同志也要隨同前來,劉主任,我提前給你通個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劉傑暉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省人大副主任陪同副省長來訪,是對他的工作的肯定,他知道夏想肯定一直在想方設法要拿下他的位置,現在看來,夏書記別想得逞了。
走著瞧……劉傑暉摸了摸頭頂上日漸稀少的頭髮,反正他是最後一任了,夏想能奈他何?他以後和章國偉聯手,不信還牽制不了一個根基不穩的市委書記。
而且他的年齡和章國偉的年齡加在一起,是夏想年齡的3倍多,多吃了這麼多年的飯,還整治不了一個年輕人?真要是那樣的話,年齡豈不是都活狗身上了?
……
夏想剛放下劉傑暉的電話,常公治就一手摸肚,一手拿著茶杯,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以常公治悠閒自得的姿態來看,不像前來彙報工作,果然,他一開口就說:“夏書記,忙不?不忙我和你說幾句閒話。”
“不忙,老常有話儘管說。”夏想一臉微笑,看了看常公治手中的水杯,笑道,“水杯不錯,是最近比較紅火的宜生水水杯吧?聽說有去病健身的功效?”
常公治舉起了水杯,在眼前晃了一晃,又拿回了手中:“孩子給我買的,說是能解酒,能化解體內的脂肪,還有各種神奇的功效,我是不信的。一個普通的杯子能包治百病,那還要大夫做什麼?國人就是喜歡誇大其詞,廠家也愛虛假宣傳,照我說,就該查封了他們。一個水杯,說得神乎其神,和以前走街串巷的赤腳醫生沒什麼兩樣,都是一包藥包治百病。其實什麼靈丹妙藥?裡面裝的都是草木灰。”
常公治一上來就是一通牢騷,倒讓夏想暗笑,也不知今天他哪裡不順氣了,拿杯子說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夏想也是贊同常公治的理論,市場上吹噓得越神奇的東西,越多半有假。
“說得是呀,世界上沒有一個理論適合所有的國家,也沒有一個模式適合所有的地市。”夏想接了一句,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家常上。
和常公治聊了一會兒孩子和天氣,差不多都感覺關係又拉近了一層,常公治才慢慢點了題:“秦唐的紀委工作,不太好做,因為經濟比較發達,矛盾就集中,匿名舉報信就多,天天跟雪片一樣。不看,辜負了人民群眾的信任,每封都看,工作量也很大,而且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或是打擊報復的舉報信……”
“市委工作就是千頭萬緒,我們還是要做到切實負責,才能對得起人民群眾對我們的重託。”夏想知道常公治肯定有正事要說,聊天不會選擇在上班時間來聊,都是老官場了,如果是要緊的事情,肯定就直來直去了,但如果是需要一點智慧才能解決的難題,就要講究轉承起合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還是嚴格要求紀委的工作人員,認真對待每一封舉報信。”常公治的手又在肚子上轉了幾轉,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有一封信反映個別公安幹警貪汙受賄、私藏手槍而且還擁有一棟別墅的事實,舉報材料十分翔實,還有大量的照片,因為事關重大,我就先壓了下來。”
“公安幹警貪汙受賄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夏想談談地說道,又似乎想了想什麼,“不過畢竟涉及到了公安幹警,要經過詳細核實和調查取證,才能下結論,不要輕易否定一個公安幹警,但也不要放過一個害群之馬。”
夏想的態度有點模稜兩可,不太堅決,常公治再聯想到馬勻已經從容逃向國外,就大概領會了夏書記的意圖,拿起水杯就告辭了:“就仔細地查下去,一查到底。”
夏想起身送了送常公治,給足了他禮遇,常公治就大感面上有光,一臉微笑走了。
第二天,秦唐有兩個事情同時傳出,第一件事情是章市長從省裡回來了,帶回的訊息是譚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