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新興家族勢力的代表和一個傳統家族勢力的代表,陳皓天的手腕著實驚人。
到了老古的深宅大院時,正是正午時分,陽光大好,一派亮堂的正午的大好景象。
夏想剛停好車,就看到錢錦松大步迎了出來。
錢錦松風採不減當年,不過在熱情之中,隱有憂色,他緊緊握住夏想的手:“夏書記,一別經年,今日才能相見,不容易,真不容易。”
印象中,錢錦松並不是性情中人,在人前很少感情流露,今天一見面,就見他感慨萬千,夏想也是微微感嘆。
“錢省長,我也一直懷念在燕省時的時光,就和今天的暖洋洋的陽光一樣,讓人回味無窮。”夏想也詩意地回答了一句。
錢錦松見夏想宛如當年,和他之間並無隔閡,也是一時心情大好,憂色頓去。
進了房間,老古坐在沙發之上,只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回來了?”
越是淡而無味的話,也顯示出老古和夏想之間的關係親密。
“和米省長同機回京。”夏想點頭應道,“飛機上吃了點東西,現在又餓了。”
在老古面前,夏想才不會客氣,當成自家一樣。
老古慈愛地一笑:“知道你吃不慣米飯,玉丫頭早為你準備了饅頭和大餅,還有餃子,想吃什麼吃什麼。”
“錢省長一起吃,別客氣。”夏想充當了半個主人,熱情邀請錢錦松。
錢錦松微一遲疑,也入座了。
飯後,老古準時午休,古玉也識趣地說要去小睡片刻,正好騰出時間讓夏想和錢錦松單獨相處。
今年回京過年,夏想並沒有太多的安排,不想到處跑了,最大的任務就是四位老爺子全部看望一遍,然後陪陪兒子,再抽出半天時間陪陪肖佳和女兒,至於梅曉琳和梅亭,就看梅曉琳有沒有時間了。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和陳風見個面,昨天和陳風通電話時,陳風還說一定會來京城。
再有就是和古秋實碰個頭,然後……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初三就得回羊城,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提前著手,年後專項行動就會全面展開。
卻沒想到,剛回京,一落地最先見到的人竟是錢錦松。
午後的冬陽還有幾分暖意,不過京城的冬天確實寒冷,站在院中說話,不多時就覺得寒氣入體了。
夏想和錢錦松站在院中,在一棵大樹之下站定,夏想先開口說道:“近年來蜀中省的發展勢頭不錯,一年一個臺階,都是錢省長領導有方。”
錢錦松現任蜀中省長。
錢錦松只是搖頭一笑,顯然無意談論經濟形勢,直接挑明瞭話題:“我在嶺南期間,和陳書記共事過半年多時間……”
夏想心中一跳,果然和陳皓天有關。
“陳書記的為人,你或者瞭解一些,但有很多方面,恐怕你還不很瞭解。”錢錦松一拍夏想的肩膀,以示親切,“夏書記,我認識你的時間比陳書記認識你的時間長,而且現在我和你之間也沒有利害關係,我說的話,你當成朋友之間的談話也好,當成我對你的關心也好,總之,聽過就算。”
聽過就算的含義有很多,就夏想的理解是,錢錦松是說你知我知。
夏想默然點頭,他不管錢錦松是什麼出發點,他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聽過之後,信或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當然,夏想也不會天真到認為錢錦松是百分之百出於關愛他的原因才來主動面談。
政治人物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只看表面。
“嶺南和山城,近來鬧得動靜不小,夏書記,你去嶺南的時機很敏感,肯定是用心高深了,而且我也相信你清楚地認識到了所面臨的機遇和挑戰。但有一點你可能沒有考慮在內,嶺南和山城之爭的背後,不僅僅是一個入常之事那麼簡單,背後還涉及到嶺南本土勢力的政治訴求。”
錢錦松目光望向了天空,來到假山面前,背了手,又說:“陳書記手腕縝密,心思深遠,往往會有後發制人的絕妙反擊,我相信,嶺南和山城之爭,有你相助,陳書記肯定會反敗為勝。”
“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最後陳書記獲勝,你能否有好處可得先不說,你會得罪嶺南龐大的本土勢力。我也知道在齊省,你在和齊省本土勢力的較量中,勝了一局,但齊省本土勢力死而不僵,還有反撲的力量。和齊省本土勢力相比,嶺南的本土勢力,更周密,更團結,也更讓人防不勝防,因為……嶺南有一個季家”
“我當初離開嶺南,就是因為在對待季家的事情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