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拼了老命也要滅了夏想。
第三波人出來了,數名警察抬著兩個血人,血人渾身是血,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分辨不出是死人還是活人,更看不出是誰,但吳曉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其中一個血人正是吳公子。
啊……他一下紅了眼,發瘋一樣衝了過去,推開林雙蓬,撞開向民新,撲到了吳公子身上:“兒子,你怎麼樣了?兒子,你有沒有事情?”
吳公子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威風,嘴裡汩汩向外冒血,眼見是不行了,他勉強用手一指另一個血人:“媽的,康志敢衝我開槍,我先打死了他……”
話一說完,就頭一歪,不知死活了。
什麼?康志開槍打了吳公子?吳曉陽現在哪裡還有一名中將的風度,又來到另一個血人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康志,你為什麼要向他開槍?你為什麼?”
可惜康志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再也聽不到吳曉陽的怒吼和指責了。
康志死了。
康孝已經邁不動腳步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股徹骨的悲傷悲從中起,讓他再難保持一名常務副省長應有的風度,放聲大哭。
沒人理會吳曉陽的痛苦,也沒人在意康孝的悲傷,許多人在肆意妄為的時候不覺得總有一天會有報應,但在惡有惡報終於到來之時,卻不會反思,反而還會將責任再推卸到別人身上,甚至會變本加厲地要以血還血。
最後出來的兩人是張力和季如蘭。
張力失魂落魄,整個人都變形了一樣,腳下軟綿綿的,好像騰雲駕霧,如果不是有人架著,他都走不出河天健康中心的大門。
在以後的餘生裡,張力再也沒有邁進任何一家健康中心的大門,從此畏健康中心如虎。
張力的後面,是季如蘭。
季如蘭衣衫完整,依然明眸酷齒,豔若蘭花,只不過目光微顯呆滯,腳步虛浮,雙肩微微發抖,顯然是驚嚇過度。
季如蘭一步邁出門口,目光落在林雙蓬身上,沒反應,又落在季長幸身上,還沒有反應,最後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季長幸身邊一個淡定從容的年輕人的身上,他微抿嘴唇,目光沖和,微有關切之意。
季如蘭的眼睛就亮了,先是眼中蓄滿了淚水,然後嘴一咧,一臉委屈地放聲大哭:“死夏想,臭夏想,我恨死你了。”嘴上說恨,卻一把拉過了夏想的胳膊,借了夏想的肩膀,痛哭失聲。
張力一臉黯然,不願再看。
眾目睽睽之下 ,季如蘭如此失態,林雙蓬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就連季長幸季老爺子也是微露尷尬之色,轉身過去,假裝沒有看見。
夏想被季如蘭靠在肩膀之上,眼前花枝招展,鼻中淡然花香,又見季如蘭哭得梨花帶雨,心知她也受了委屈,雖說他並無害她之意,但她落的如此下場,也是他的無心之過,就不好推開她,任由她哭個沒完。
一場盛宴就此落下大幕,幾家歡樂幾家愁,似乎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康志已死,吳公子生死未卜,已都不在夏想的關注之中,因為夏想知道,更大的兇險還在後面。
……
如果說以花客酒家作為專項行動的重大突破口,奠定了夏想在嶺南省委的強勢形象,那麼河天健康中心的重大事件,就進一步讓夏想的威名遠揚,以至於讓無數貪官和黑惡勢力從此都畏夏想如虎。
儘管河天健康中心,夏想自始至終都躲在背後,只在謝幕的時候才小露一面,但知情人士都心裡清禁得很,整個事件的背後,離不開夏想精心的佈局。
即使是不知情人士,在夏想最後一刻攙扶季老爺子出場的一剎那也會想明白許多事情,如果再仔細回味整個事件近乎天衣無縫的安排,就不得不佩服夏想算無遺漏的高明。
其實如果讓夏想自己對此次計劃打一個分數的話,他會打60分,就是剛剛及格。因為許多事情雖然一開始按照他的設想順利推動,但在其後還是出現了不可預料的偏差。
但如果讓陳皓天為夏想的計劃打分的話,是90分,因為陳皓天認為今天不但大獲全勝,而且還讓康志死得其所,讓康孝吃了啞巴虧,也讓多年以來一直在羊城為非作歹卻無人奈何得了的吳公子幾乎送命。
但如果讓葉天南為夏想的計劃打分的話,是100分。
葉天南並沒有從前門出來,而是從後門在夏想安排的幾個人的掩護下,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整個事件雖然鬧得天翻地覆,但事件的起因卻完全被夏想巧妙地掩蓋,無人知道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