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沒有夏想,吳家的經濟總量能維持現狀就不錯了,別說提升三分之一,就是提升十分之一也是了不起的成績。
夏想一再要求吳才江不要對外說出真相,吳才江也保守了秘密,但今天,在吳才河接連攻擊夏想,而夏想氣憤之下說出自絕於吳家的話時,吳才江終於忍不住了,說出了他和夏想之間的秘密。
也是夏想最大的秘密。
吳才江話一出口,一座皆驚。
吳老爺子的目光淡然而威嚴地落在夏想身上,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悠長地嘆息了一聲。
吳才洋也是震驚之後,微微搖頭,目光在夏想身上停留了多時,也是感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吳才河的表情最精彩,先是震驚,隨後一臉愕然,再後一臉羞愧,慢慢地低下了頭,默然無語,不再作聲。他知道,吳才江的話肯定句句屬實,在事關吳家經濟事務的大事之上,吳才江不可能也不會亂說。
怎麼會?怎麼夏想幫助吳家很多,卻從未從吳家的經濟產業之中索取過好處?難道夏想真是活雷鋒?
夏想不是活雷鋒,只是吳才河並不清楚的是,夏想並不是一個貪心之人,他從來沒有動過要從吳家的經濟帝國之中得到什麼利益的想法,而更讓吳才河不知道的是,以夏想的經濟實力,也用不著貪圖吳家的任何便宜!
不止吳才河不瞭解夏想的經濟班底的實力有多恐怖,就連老爺子和吳才洋對夏想的經濟班底到底是多深厚的實力,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片刻的沉默過後,夏想開口了:“三叔過獎了,我並沒有做什麼,相比老爺子對我的愛護,我做得還不夠好。”
“不提了,不提了。”吳老爺子終於開口了,將筷子重重地一放,“夏想不虧欠吳傢什麼,吳家也不欠夏想什麼,扯平了!以後吳家誰還覺得可以有資格向夏想開口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吳家的不肖子孫!”
吳老爺子的聲音很大,所有與會的吳家的二代三代四代,無一人不聽得清清楚楚。
人人都明白,老爺子的話,一語定論,劃清了吳家和夏想之間的界限,以後夏想的道路有多寬廣,位置有多高,都和吳家無關。吳家如果有誰敢以種種理由接近夏想並且向夏想提出任何要求,都是違背吳家的家訓,違背吳老爺子的意志,就是數典忘祖!
表面上吳老爺子的話似乎對夏想不公,其實深入一想的話才會明白,老爺子是對夏想的愛護。吳家自吳才洋後,政治上將後續乏力,而恰恰是從吳才洋時起,國內開始進入夏想時代。老爺子為吳家全體劃了一個條條框框,就是不想讓吳家無所事事的後代以各種理由接近夏想並且向夏想提出過分的要求,從而讓夏想難做。
可以說,今天的一番爭論,也引發了老爺子對未來長遠的深思,他才一語定乾坤,為吳家和夏想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敲定了基調,從此,吳家的後代在處理和夏想之間的關係時,準繩就是吳老爺子今日的一番講話。
吳才河更是無話可說了,深深地低下了頭。
吳才洋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夏想和吳家的關係本來就清清楚楚,沒有任何糾纏不清的地方。我批評他,是站在公事公辦的立場上。”
吳才洋的言外之意是說,他身為中組部部長,有資格批評夏想的所作所為,至於別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不必多嘴了。
吳才洋早年一人在西北偏遠之地,和家中關係一直緊張,不但和老爺子性格不和,在家中也不受吳才江和吳才河的歡迎,現在他回京多年,雖然和老爺子的關係恢復如初,但和吳才江、吳才河之間,還是心存芥蒂。
吳家家事,也是一筆糊塗帳,難以算得清。所以夏想才遠離吳家家事,從不插手一分。他無意評價吳才洋在吳家的地位,也不想幫助吳才洋在家族之中鞏固掌舵人的權威。
吳才洋的話,讓吳才江微露不滿,也不讓吳才河的臉色更加難堪。
“才洋,照你這麼說,我是夏想的長輩,就不能說他幾句了?”吳才河很是不快。
夏想也沒想到今天的吳家家宴會開成這樣,也讓他見識了家族之中真實而不和的一面。他本想打住這個話題,老爺子就哼了一聲說道。
“你們吵來吵去有什麼用,要聽聽夏想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不是一個分不清輕重的人。”
若是以往,夏想肯定會解釋幾句,今天他卻淡然一笑,擺了擺手:“既然我和吳家的關係已經劃清,那麼大會的成敗已經和吳家無關了,我也沒有必要解釋什麼了,成敗都由我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