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夏想也清楚季老此舉背後的深遠用心,是季家也將寶押在他的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因他的崛起而受惠。儘管說來季家或許對吳、梅、邱、付四家仍有敵意,但季家和老古關係莫逆,也是季家對他看好的起始原因所在。
而最終促使季家對他加大籌碼,恐怕背後還有季如蘭的推動。不得不說,季如蘭對季老爺子,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
飯菜很豐盛,但吃的時間並不長,席間,季老只是隨口談到嶺南的風土人情,談到梅花的旅遊和氣候,似乎剛才提及的重大話題,已經完全放到了一邊。
既然季老不提,夏想更不會主動去提。平心而論,和季家建立一種密切合作的關係,也符合他的長遠之計,但在背後,也有隱患——老古肯定沒有意見,不知吳老爺子,會不會有所不滿?
季如蘭並沒有下樓吃飯,她說不想和他正面相見,以她的脾氣,說到做到,短時間內,他和她或許只能維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了。
飯後,季老讓人上了茶,說道:“夏書記不嫌棄的話,今晚就請住下,樓上有客房。”
夏想默然應下,他還有話要和季老說,受總理之重託,必須當面聽到季老的親口一諾。
“季老,離京之前,我和葉天南同志一起拜會了一位首長,首長託我向季老問好,還請我向季老請教一個問題。”夏想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在季家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和季長幸娓娓而談。
儘管季如蘭不在,似乎少了一些春意,但客廳之中依然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淡然花香,就如季如蘭無所不在一樣。
特意一提葉天南,葉天南和哪位首長關係最為密切,相信以季老的智慧,一點就透。
季長幸微一點頭:“請教我一個問題?呵呵,我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國家大事也好,嶺南大事也好,都不關心了。”
季老對總理頗有微詞,夏想也可以理解,作為傳統家族勢力的代表人物,季老自身的立場決定了他對一直主張改革的總理微有偏見,不止是季老,相信京城之中以鄭老為代表的傳統家族勢力對總理,也是有所不滿。
甚至四大家族和總理也多次針鋒相對,畢竟總理主張的改革,是向家族勢力的利益開炮。
但話又說回來,就國內目前的形勢來說,改革勢在必行,不改革,家族勢力的利益也未必就能得到保障。問題不在於改不改革,而在於改革的方式和力度,或者說,如何最大限度地在達到各方滿意的前提下推動改革。
其實季長幸之所以押寶在夏想身上,也是他看中了夏想不但被總書記器重,不但和關遠曲關係不錯,其本人還是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單此一點,在國內就無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奇蹟。再加上最近夏想和總理之間的關係逐漸回溫,可以說,在目前各派勢力培植的後備力量之中,沒有一人可以和夏想比肩,能同時得到國內三大勢力的認可。
夏想對季老的推脫之話不以為意,呵呵一笑:“季老,首長也是一片誠心,而且請教的既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嶺南大事,而是路線問題。”
一句話就立刻引起了季老的興趣,他“哦”了一聲:“既然是你當面提出來了,我怎麼著也要聽聽。”言外之意自然是說給的是夏想的面子。
夏想就說:“如果有人想重提文革,以文革遺風行事,想要全國山河一遍紅,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季家和鄭家作為文革之後重新崛起的家族,在文革之中深受迫害,對文革遺風自然深惡痛絕,夏想一提,季老就立刻皺眉說道:“堅決打擊,不能手軟。”
“首長向季老請教的問題就是,如果中央堅持打擊文革遺風的話,季老、鄭老還有老一輩革命家的後人,是不是願意為中央出力獻策?”
出力獻策是含蓄一說,中央需要的是表態和擁護。
季老明白了,夏想肯定是受了總理的重託,從他開始投石問路,在中央出手之前,先徵得傳統家族勢力的同意。如果他點頭了,相信鄭家也會點頭,再然後,在京城的傳統家族勢力就更容易擁護中央的決定。
既然要事先徵求傳統家族勢力的點頭,那麼就說明中央想動的人是紅二代。
季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夏書記,你的立場總是讓人不好琢磨……”
夏想也意味深長地笑了:“季老說笑了,我始終是我。就我個人而言,沒有偏好。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麼政治立場,我就立場就是,凡是有利於國家和人民的決定,我都擁護。凡是隻為自己博取政名和政聲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