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說出了上述一番話,就讓唐天雲對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恍然大悟。或許季如蘭也是無辜的,她一開始針對夏想的種種刁難,並非是她一人應該承擔的過錯。但其後,她對夏想的感情,又是她不能左右的情感,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其實季如蘭是一個不幸的女子。
一個周旋於政治利益和個人情感之間,不得不面對又難以面對的女子,幸好,她的性子剛烈,敢愛敢恨……
唐天雲哽咽地答道:“如蘭進了手術室,已經快兩個小時了,現在醫生還沒有結果出來……”
季長幸老淚縱橫,被林雙蓬攙扶到一邊,傷心、悲痛、追悔莫及,幾乎無法言語。
而就在季老爺子滄桑一哭的同時,不時有人神色緊張腳步匆匆進進出出,向林雙蓬低聲彙報什麼。林雙蓬收到一條資訊,就向季老爺子彙報一下。
“古秋實到了。”
“軍委領導到了。”
“訊息得到了確切證實……吳曉陽沒死,軍委方面正準備包機送吳曉陽進京治療。張力現在仍被關押,許冠華和軍委據理力爭,務求將張力留在羊城軍區。否則張力如果被帶進京城,絕對沒命。”
“老爺子,我必須回省委參加會議了,古書記要傳達中央的指示精神。估計會確定康孝死亡的正式說法,還有對近期事件的定性。”
不管林雙蓬說什麼,季長幸只是目光茫然,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似乎對一切已經不再關心。但林雙蓬還是一五一十並且事無鉅細地彙報,充分表明了他對季老爺子的尊重。
直到林雙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季長幸才突然清醒了一樣,一把抓住了唐天雲的手:“天雲,你在現場,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
過了如此之久,季老爺子才想起過問當時的具體情況,可見也確實是慌亂之下,失去了往日的鎮靜自若。
唐天雲就將當時的情況簡短一說,略過了許多不能對外透露的細節,只大概一說當時事發時的情景。不過……在向季老爺子描述的過程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細節——因為事發後的慌亂,他竟然忘了——在焦良闖進來之前,夏書記將身上的避彈衣脫下,讓季如蘭穿在了身上。
而當時季如蘭猛然轉身將夏想撲倒的一瞬間,雖然歷歷在目,但之後就硝煙四起,根本沒有看清季如蘭是不是真的擋在了夏想身上。
爆炸時,焦良離夏想和季如蘭雖然不是很遠,但中間隔了一張巨大的實木餐桌。爆炸過後,實木餐桌雖然破裂,但並沒有完全粉碎,就是說,實木餐桌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波……
難道說?唐天雲一下跳了起來。
剛站起,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一臉嚴肅地從裡面出來,問道:“誰是傷者的家屬?”
“我……”季老爺子忙站了起來,“我是她的父親。”
“你是夏書記的父親?”醫生有點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季老爺子幾眼,沒再多問,又說,“夏書記的情況不太好,剛才以為他是疲勞過度才昏迷過去,剛才一檢查才發現,夏書記內臟受到了嚴重的震傷,剛才醒來之後,吐血了……”
啊……唐天雲驚呼一聲,一把推開醫生,直向病房衝了過去。
季長幸也驚呆了:“那,他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還有,季如蘭……怎麼樣了?”
第1947章 除惡務盡
嶺南省委的緊急會議,已經召開了四個小時。
一般一次會議開上兩個小時,再開下去就意義不大了。人的注意力的集中時間有限,對一件事情的關注,兩個小時是極限。超過兩個小時,就會注意力嚴重下降,甚至會產生牴觸心理。
陳皓天就任嶺南省委書記以來,今天還是第一次召開這麼長時間的一次會議。
會議室內,人人表情嚴肅。
米紀火一臉冷峻,是他上任省長以來,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流露出威嚴的一面。
其餘人等,也是人人表情肅穆,倒不是因為今天的會議室多了一名中央領導古秋實,而是因為會議室少了兩人——夏想和康孝。
夏想昏迷不醒,康孝不治身亡,吳曉陽遇刺,兇手是前任省長秘書張力——米紀火更換秘書的事情,省委已經人人皆知,雖未正式調換,但卻已經是既成事實了——再加上花無缺的爆炸,不但造成季如蘭和夏想一死一傷的慘案,還將季家也完全拖入了泥淖,一系列觸目驚心的事實令人眼花繚亂,幾乎無法消化其中龐大的資訊量和令人震驚的真相。
吳曉陽囂張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