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侯翠翠就只能整天地躺在家中的床上了。早幾年,兒子們覺得父母歲數大了,給他們的家中請了專職保姆,保姆就住在家裡,卞德仁夫妻隨用隨叫了。那時,他們夫妻覺得他們的身子骨沒什麼病的,他們能自己乾的,就自己幹了,比如洗個碗,擦個桌子的,做飯時,還經常閒不住,跟著保姆一起幹,給保姆打個下手什麼的;他們也沒什麼特殊需要保姆伺候的,保姆伺候他們,其實是輕省的。現在,侯翠翠躺在了床上,保姆是比以前要使用得頻繁多了,忙碌多了,她除了要做日常的家務外,還要伺候侯翠翠,為她按摩、翻身,喂她吃喝,給她端屎端尿。卞德仁沒有精力、興致再去做任何活兒了,他把精力、勁頭都用在了陪伴侯翠翠的身上,陪她說話,陪她看電視,給她抓癢癢,給她安撫,寸步都不想離開的;只陪著她,就是十分地付出精力了。兒孫們,是有空就來看看侯翠翠,偶爾替換一下卞德仁。他們待的時間怎麼也少,大部分的時間,屋裡只有卞德仁、侯翠翠和保姆。保姆是個局外人,只是機械、本職地做著她分內的事,有些缺少感情Se彩的。而卞德仁和侯翠翠是一體的,誰也不能離開誰;卞德仁陪著侯翠翠,是分出去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