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吃了自己幾個大虧的“暴君自己的信心?是他太過自大,還是他尚有未曾亮出來的底牌?
面對雷特眼中的輕蔑,“暴君”暴怒了,募然飛身縱起。六根觸角軟鞭也彈射揮舞,帶起的不是一道道的影束,而是一蓬蓬黑色的鞭花。那朵朵“黑蓮”四轉流掣,互動綻放,發出“嗤”“嗤”相連的破空之聲!
好奇特的招術!
雷特眼中微帶欣賞的退後三步,唐刀猝然抖起一掄大圓。在晶瑩渾厚的光孤中,刀芒彷彿萬箭齊出,飛蝗般封殺“暴君”的鞭招。
“暴君”斜身拋肩,六朵“黑蓮”分頭行動。一朵暴襲雷特面門,兩朵直奔雷特雙肩,兩朵沿地潛行,纏向雷特的雙腳。而最後一朵最不人道,竟然迎頭撞向雷特的下陰。
“暴君”的六根觸角軟鞭全部是進攻的招式,似乎他已經放棄了防守,招招都在拼命。
雖然“暴君”是豁出去的想要和雷特同歸於盡,但現實卻註定會讓他失望!
雷特冷冷的一笑,十七道強烈的刀芒宛如十七條噴溢向四面八方的瀑布,亮銀色的光華涵天蓋地,刀刃連著刀刃,寒輝疊著寒輝,狂飈攙合著翻湧的銳氣,如此聲勢凌人的傾潑向每一寸空間!
直面傾瀉而出的刀罡勁氣,想要捨生取義的“暴君”似乎害怕了,他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叫,六朵“黑蓮”瞬間回收,將他的身軀團團包裹。
“哧”“哧”……
一連串宛若利器劃過玻璃的刺耳聲響過。“暴君”地身體被震飛出十米遠,一個馬趴的跌倒在地上。他噎窒一聲,迅速的爬起來,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審視著自己身上的創傷情況。
神色由驚恐轉為詫異,“暴君”茫然不敢相信地發覺。他身上竟連一點傷都沒有。不但未曾骨斷肢離、皮開肉綻,甚至就連他那六根和刀罡直接接觸的觸角軟鞭。也是分毫無損,完整依舊。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地冷電觸體,那頃刻裡的透心寒氣,那炫目的亮銀光芒,那讓人驚悸的銳風勁氣。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極快的一下怔忡之後,“暴君”不由膽量陡壯。豪氣頓升,他以為他想通了--眼前的小白臉就是一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先前讓自己受傷地那幾刀,多半已經耗幹了他的能量了。如今地他,是再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雷特沒進一步追殺,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淡淡的注視著坐在地上不住傻笑的“暴君”。唐刀垂直下指,閃亮生寒的刀尖頂瑞,正緩緩滴落一顆墨綠色地血珠子……
破鑼般的一聲狂笑,“暴君”嘶啞卻得意的開了口:“小子,我以為你地本事有多高,能力有多強,這一試之下,才證實了你真是在空口說白話!別說殺我了,就你這幾刀,連我的寶貝兒也殺不死!你剛才一定是感覺到自己體內已經人去樓空,所以才虛言恫嚇,想讓我倉惶逃離吧?嘿嘿,小子,你沒有料到我居然有這種拼死一搏的勇氣吧……這一次你撞上鐵板,算是死定了……”
雷特先是愣了一愣,隨即領悟了“暴君”的意思,嘆了口氣,面帶悲憫之色的搖了搖頭,道:“可憐的阿里博士,你死在眼前,卻還在大言不慚,自誇自賣,我真不知道你是一時暈了腦袋,還是驚慌過度失去理智,怎麼連這麼一個明顯的勝負場面都分斷不清了?”
“暴君”“呸”的吐了一口疑似唾沫的黏稠液體,獰笑著道:“小子,你才是暈了腦袋、驚慌過度!事到如今,你還有臉自我掩遮,誇口逞強?我呸,方才你那一招,看起來驚天動地、聲勢駭人,但是又能奈我何?任你出手凌厲奧妙,我仍舊是我!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可有半點傷處?”
雷特表情古怪的望著“暴君”,強行控制著即將噴口而出的笑聲,說道:“既然你堅持,那我們不如繼續拼殺,光在這裡用嘴說有什麼意義?”
重重一哼,“暴君”腰腿使勁,往上一挺,這一挺,人是站起來了,卻因雙腳使不上力,一個踉蹌險險的又要跌了個大馬趴!
這時,“暴君”才霍然感到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由兩腳腳跟的部位傳來。那種痛,痛得像火炙,痛得似抽筋,這突兀的一陣劇痛,使他立刻滿頭冒汗,呼吸急促,臉孔五官都擠疊成一團!
看著他痛苦不堪而又驚惶莫名的樣子,雷特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道:“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毫髮無傷嗎?”
“暴君”扭曲著一張猙獰的怪臉,震駭又慌亂的大叫:“痛神經明明已經被我壓制了的呀,為什麼我還會這麼痛?你把我怎麼了?我怎麼站不起來了啊?”